“作为一国之后,理应宽宏大度,本宫今日前来却有别事相告。”宁婉嘴角上扬,抿了一小口茶放在嘴边。
燕姬眸色一凝,心泛涟漪,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皇后娘娘请讲。”
“明日便是太后的祭辰,每年皇上都会在京畿为太后举行一场隆重的祭祀,太后素来爱听曲赏花,今日皇上便会派人在崮畔河南岸搭建戏台,本宫也不过是来传个话,让妹妹明早千万别耽搁了时辰。”
宁婉阴冷一笑,眸子里的寒光比这凛冽的冬还要冷。
昨个皇上明明在德宁殿留宿,为何此事却未听他提起,反倒是宁婉亲自来告诉她。
燕姬暗自思肘,此事会不会是宁婉近日看她得宠而下的圈套,故意陷害她。
可太后祭祀一事撒不了慌,那么明日她会有什么计划?
她眸光微沉,故作镇定,“皇后娘娘放心,本宫明日定会早早便起来,绝不会像今日一样。”
“如此甚好,本宫还有众多事处理,便先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燕姬施礼,起身时眸光一黯。
宫女将膳食端上来之后,她屏退德宁殿的宫女,看着满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无心下咽。
她沉思片刻,拿出纸砚潦草写了几行字,骤然打开窗户,用极小的声音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净的信鸽便飞到她掌心上,将写好的字条蜷起绑在信鸽的腿上,确定四处无人,信鸽便翱翔在天空上,不一会儿便飞出了很远。
她小心谨慎的关上窗户,无心吃饭,心里想着明日应对的法子。
信鸽未飞出皇宫,便被侍卫一箭射了下来。
江时衍墨眸深沉的看着这一切,他身穿常服站在宫巷内,仿佛对德宁殿的一举一动皆有所耳闻。
将信鸽腿上的字条摊开,还未干掉的笔墨上写着四个大字“何时归还。”
江时衍看着字条上的字神韵邃然一震,仿佛不可思议般僵在了原地。
原来他的猜测和这些日子以来的调查没错,燕姬果然不是东楚人,可她又为何在酒里下毒,为何要害沐雪嫣,她与西良有何仇怨。
本想再等些时日掉大鱼,可江时衍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躁,他情绪低枕,仿佛被一双手推入了深渊。
纵然燕姬带着层层面具,身上有着诸多秘密,他也没有耐心在等下去,他要亲自审问。
“来人,去德宁殿。”
他声音冷噤,不禁心一寒,真想不到在他眼皮底下,竟有诸国的奸细混进来,江时衍额头青筋暴起,袖中的拳头狠狠攥紧。
来到德宁殿,燕姬心神不宁的吃着碗里的菜,却被突然闯入进来的侍卫吓到,她本能道:“大胆,竟敢肆无忌惮出去德宁殿,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侍卫面无表情,只是拿着手中锋芒的长剑对准燕姬,将她重重包围。
“我看燕儿的胆子也很大,竟在朕眼皮子底下传情报。”江时衍深沉的眸子阴狠的凝望着燕姬惊慌失措的脸。
他立在殿内,浑身散发一股阴冷,使燕姬脊背一寒,心瞬间被冰封般冻住,她扑通一声跪地,眼泪瞬间翻滚,“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知道。”
继续抵赖,江时衍将这些日子一五一十搜查到的全盘托出,“燕儿,朕从未怀疑过你,可却不知你藏的这么深。”
他眸光一沉,又道:“封后大典那日,酒里本没毒,可鸾妃却满头白发眼角充满血痕,这样中毒之状让朕开始怀疑背后有人动了手脚,可是没想到一查竟是你,燕姬,西良的奸细。”
燕姬扔在狡辩,她跪地拖着裙摆到江时衍跟前,“皇上,不是臣妾,皇上,不是我,我没在酒里下毒,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是皇后,一定是皇后陷害臣妾。”她胡言乱语。
江时衍却一脚将她踹开,他命人将信鸽带出来,又将字条扔在她跟前,“朕早便派人监视你,暗自追着信鸽,看着信鸽从德宁殿飞往西良难道还有假吗。”
燕姬一看方才写的字条落入江时衍手中,心一慌,瞬间镇定不起来,仿佛百口莫辩,也无需辩解。
她淡然道:“没错,我是西良人。”
得到她的亲口承认,江时衍眸子里的冷更加深了,她却邃然一笑,“你以为欺骗我的只有你一个人吗?鸾妃,她也是西良人。”
江时衍胸腔一震,不可思议的怒瞪她,他咻然蹲下身子,用尽全力的揪起她的衣领,仿佛齿缝都在用力,“你说什么?”
燕姬无谓的哈哈大笑,一切泄露,仿佛什么都不怕了,“皇上,你最爱的鸾妃,她是西良人。”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在东楚与封云楚相遇……
怎么会是西良人……
仿佛晴天霹雳,江时衍骤然松开她的手,大脑一片空白,他失神片刻,显些忘了今日抓她的目的。
他脑海里不停的冒出沐雪嫣淡然的脸,她竟是西良人,可她为何出现在东楚,一切的一切仿佛像一团烟雾将她笼罩,他将森寒的目光转向燕姬,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西良人?”
燕姬冷声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皇上也查出我是西良的奸细,而鸾妃,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那张脸,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