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雍京城内的锦喻王府后,忆香连忙寻来了大夫,查看晗日的伤势。凌君州回忆起城郊外阿星抱起冷元真的那一幕,冷冷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将马车内昏睡的少女横抱而起,走向二人的卧房。
他先以单膝跪于床榻,再将怀中恬静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面,温柔地脱去她的鞋履,为她盖好被褥。待安置好后,这才放心地离去,看看晗日的伤势。
为她排忧解难,也许她深锁的眉头便可抚平。
阿星寸步不离,守在门外,云淡风轻地看着凌君州,出声:“替我探望晗日。”语气里,没有丝毫恭敬和请求,倒更像是命令。
凌君州面色霎时暗沉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本王提醒你,这里不是平穰,身为下人许多事情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经过阿星身旁留下一句轻蔑的话语:“否则,你必定会连累她。”磁性浓厚的声音随风消散,令阿星愣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如何?”凌君州来到偏房,只见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气氛压抑得可怕,剑眉微蹙。
“回王爷,晗日他这一刀极深,大夫说是伤及筋骨,再加肩膀处遭受重击,以后不能经常动武了。”半双惴惴不安地偷瞄面色阴沉的天风,小声说道。
言毕,天风的眸子里盈满痛苦和自责,转身便走出屋子,少见的情绪如此激动。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剑被他拔出鞘,对准了自己的肩膀。
“天风!”半双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喝止,双眼睁得大大的。
在她冲过去之前,男人一个闪身瞬移到天风身旁,干脆利落地击打了他挥舞而落的手腕,将那把锋利的剑振落在地。
天风讶异地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对那透露威严的琥珀色眸子,大脑一片空白,也失去了自残的想法。
“本王为王妃感到失望。你以为你的性命是属于谁的?主子对你悉心栽培,你就是这般报答的吗?”凌君州移开淡漠的眼神,面浮现一抹不真切的笑容,不似平日的风流,更多的是轻蔑。
仇敕在一旁冷眼相看,他再清楚不过,自家主素来以不羁张狂的形象示人,可面对看重的下属,却是严厉至极,强大压抑的气场可以生生将人逼得窒息。
只是……为什么会是天风?
天风无言以对,拾起地的剑鞘,将剑收了回去,眼眸变得清明许多:“谢谢王爷。”他一向沉默寡言,短短一日之内怕是已经说了月余的话语。
半双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为晗日遭此劫难感到同情,天风身为孪生兄弟会如此痛苦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主子说过,他们这些下人一定要懂得自尊自爱,若是锦喻王爷方才没有出手拦截,主子醒来定然会雷霆大怒。
凌君州点点头,一扫阴霾,换了那副迷惑众生的模样,桃花眼如痴如醉。
屋外一阵骚动引得榻的晗日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视线内出现一张焦急的小脸,此刻正关切地望向自己。
“晗日,你感觉怎么样?”忆香的眸子布满了惊喜,嘴角微微扬。
生平第一次,晗日的脸颊变得滚烫,他还是头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地单独相处,再加被这般挂念,心底霎时暖暖的。
“好……好多了……”晗日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难得的结结巴巴。
察觉到屋内的动静,众人连忙冲了进来,喜形于色。可是,却瞧见忆香主动握了晗日粗糙的大手,面露歉疚:“晗日,对不起,若不是我喊那一句,你也不会晃神,受如此重的伤势。”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大概没有什么比失去武力更心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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