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州低低而笑，那颗泪痣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愈发魅惑，偏偏面容是从未见过的爽朗清新，可以看得出他真的心情很好。
“说真的，再和你做一笔交易怎么样？”冷元真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下，狡黠笑道，目光澄澈，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说吧。”凌君州心情极好，尽管知道这丫头又想利用自己达成什么目的，也丝毫不介怀。
“你教我习武，作为交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冷元真七上八下，也拿不准他是否会同意这个请求。
她的贝齿轻咬下唇，眨巴那双如波水灵的眸子，望着凌君州，别有一番韵味。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凌君州挑了挑眉，语调拖得很长，带有些许慵懒的意味。可冷元真听得出来，他似乎很有兴趣。
“不违背道德伦理和国家秩序的就可以。”冷元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尚未脱稚气的少女面颊有些肉嘟嘟的，显得俏皮娇憨。
她也不亏，大概揣测到上次星宿府出现的黑影就是凌君州，那鬼魅的身手和高深莫测的内力，她若能习得这样的武功，还愁什么贼寇找自己麻烦吗？
再说了，她如果真是欧阳嘉芮，以后定会回到暗厉堂。届时虽暂时无法想起从前的招式，也可拿几招唬弄下属，将他们驯服得妥妥贴贴。
“好，那你每天戌时来我府上，我教完你武功，你陪我用了膳食才能走。”凌君州思考片刻，终是点点头。
“为何？”冷元真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住了。那双圆圆的眼眸亮堂堂的，里面透露出不解。
“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凌君州淡淡叹了口气，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竟然有难以察觉的悲伤。
……
冷元真将暗厉堂的事情处理完后，没有久待便返程回了伝凉，害得武猊和萧浪痛哭流涕地扯着她不让她走。虞从倰和高旻比较稳重，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的。
“本堂主还会再回来的。”冷元真给予他们一个坚毅的眼神，这是她的承诺，她一定会履行。
不光是为了这突如其来的缘分，她还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欧阳嘉芮。如果是，她为什么会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但在此之前，她要先将伝凉的事情处理完毕。
“堂主，我们等你。”高旻郑重地点点头，很多时候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冷元真可以感受到，他把自己看得十分重要，景仰而又忠诚。
暗厉堂已然解决掉叛乱的党羽，如今内部算是清明平静，堂主暂时离去也未尝不可，只要时日不长便不会重蹈覆辙。
马车缓缓驶入伝凉的国界，兜兜转转，进入了雍京的都口。直至瞧见人头攒动的街道，耳闻喧闹吆喝声，冷元真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回到了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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