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清雾氤氲,一场细雨淋漓。
一个白衣金边的背影,高高瘦瘦,撑着一把油纸青伞,慢慢的走在一丛曲径通幽的竹林之间。
一步一步,沉着而大气。
让人跟在身后都忍不住屏息凝神,冷汗直流。
“事情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慢条斯理,感觉很温和。
“回主上,一切都非常顺利。魔界已经联合妖界,将被封印的焦地窟暗自破开,各地封印的异兽,也有不少都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郑动作隐秘迅速。看样子离大动已经快了,只是……”
“只是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很包容。
“只是,吉光凤羽虽然已经落到嗜血风魂手里,可是他却没有除掉妖灵。”
“你们的眼睛实在是太慢了。这么久了,才知道。”
“对不起,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我责罚过的,都没有机会再受罚了。你师傅可真是胆慎微,把你送出来送死。可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那身影仍旧慢慢的走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扫过面前的竹叶,抖下一片轻盈盈的水珠。
“不过一个没了吉光凤羽的妖灵,死活与我无关。倒是答应了别饶,不做总归是不好。虽然她总是不太听话,但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弥补一下的。”
“是!主上。”
“退下吧。下次让你师傅自己来见我,好歹也是名宗大派之后,怎么行事如此畏首畏尾。我不喜欢替罪羊,何况,不至于。”
“是。”
年轻的少年在潮湿的阴雨里,出透了满身的冷汗。
直到折回冬的人间才反而觉得温暖了不少。
他一刻不停,赶回去复命。
可是没想到刚刚将“主上”的话一字不漏的学给师傅。
他被雨水沾湿的衣服上就呼的一下冒起了一层的白烟来。
低头一看才发现,皮肤下面的经络,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橘红的颜色。
好像他身体里的血液全都变成了岩浆。
他惊恐的捂住自己开始冒出黑烟的眼睛。
却始终没有感觉到疼。
只有无限的恐惧,铺盖地的涌遍四肢百骸。
他颤抖的朝着眼前面沉似水的师傅抓去。
终于不解的倒了下去。
心中最后回荡的只有那句,“何况,不至于。”
年轻的徒弟倒下。
慢慢的变成了一对堆冒着星星点点火光,不甘灭去的灰烬。
灵儿在羽山一直住到了大年将近。
日子越来越不太平。
六界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一锅正在逐渐被烧沸的热水。
九州的黑暗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就连与人界和平共处多年的妖界也是频频发难。
挑衅势头渐起。
修士界和仙界仿佛在一夜之间从安逸和祥和的美梦中惊醒了。
却才发现已经根本应接不暇。
六界这口大锅已经渐渐被烧热了起来。
可是谁在添柴,谁在加薪,却看不清楚。
姝影在婚礼上,这看似随口一句的风浪,终于还是引起了谁也不曾想到的轩然大波!
不知何时,来羽山砸门,递请愿书的人越来越多。
所有饶目的都只有一个,除掉妖灵张灵儿。
“四极出,六界乱。”成了街头巷尾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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