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的,你放开……”孟莹抬头正准备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才发现成璜的脸很红……身上也很烫……
“你发烧了?”孟莹几乎是失声喊出。
“没事,我只要抱着娘子睡一觉就好了,孟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成璜显然烧得厉害,看着孟莹,竟连眼皮都抬不起了。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啊?退烧的汤药明明喝了下去,可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怎么还是高热不退啊?嘴里还一直嚷着痛,到底是哪里痛啊?”
孟莹看着大夫,一脸焦急的问道。
大夫:“敢问一句,这公子之前是不是受过外伤?”
孟莹点点头,将成璜受伤养病的经过全部都说了一遍。
只见大夫点点头,“这就对了,近来季候不佳,公子这病怕是内外交感所致……”
孟莹:“可有什么办法?”
大夫:“有,老夫可以针灸,不过公子的病根已埋,这针灸怕是只能缓得一时之痛,并不能根治!”
孟莹:“就是说,只要遇到这样的季候,他就会变成这样?”
大夫:“是!不过如果能够按时针灸,这公子又年轻,倘若能够调养得法,也就不会有大碍。”
孟莹:“是真的很痛吗?”
大夫:“断骨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看公子的症状,应该疼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是的,他的确已经疼了很久,每晚午夜梦回,孟莹都能听到他在梦里喊疼,疼得他额上直冒汗,紧紧的抓着孟莹不肯放手,孟莹却一直都以为他是在做噩梦……
成璜醒了,握着孟莹的手,眼神里满是愧疚,“娘子一定吓坏了吧?”
孟莹点点头,故意叹了一口气,“还行……这两天很清静……”
成璜:“娘子你这是真心话吗?”
孟莹:“当然,大夫说你这病是好不了了,为了不拖累我,要不,我们就此别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好?”
成璜撇撇嘴,“娘子这是打算不要我了?”
孟莹正色道:“我自己一个人活得刚刚好,以后带上你这个大包袱,动不动就寻医问药的,日子一定会很辛苦的……所以,倒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是不是?”
孟莹本想接着这个机会戏弄一下成璜,以报自己平日里被他欺负的怨气,没想到成璜竟然当了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孟莹,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娘子,我保证,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成璜哽咽着,眼泪流到了孟莹的脖颈里。
孟莹头一次见他这样,心想他应该是病糊涂了,后悔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来,怕成璜受了刺激,病情会加重,赶忙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走的,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先躺下休息好不好……”
成璜撒娇般摇摇头:“不好,我就要这样一辈子抱着娘子睡!”
孟莹:“……”
好在老天长眼,季候慢慢的转过来了,成璜的身体好了,人又跟从前一般活蹦乱跳。
“哎,娘子,我们不是应该回梅溪吗?为什么要留在京上?”成璜坐在窗台上,看着手里的陶笛。
“因为……因为这里的教坊多,我做的缠花可以卖个好价钱……”孟莹边整理绣线边说。
其实孟莹一直不喜欢京上,至于她做的那些缠花,其实在哪里价钱都差不多,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很擅长针灸的老大夫,那老大夫本来坚决不收徒弟的。
“小姑娘,我这针灸从不外传,更不会收徒弟……教了徒弟,饿死师傅……”老大夫如是道。
“可我学这针灸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我家相公,阴雨季候,他便是疼的整晚整晚无法睡觉……”孟莹苦苦哀求着。
“你能保证只给你家相公一人针灸?你愿意发誓吗?”老大夫见孟莹实在是可怜。
“我愿意发誓!”孟莹一脸认真,说着便要举手发誓。
“慢着!既然如此,我要你以你家相公的性命起誓,若有违誓,这报应的便是你家相公,如何?”老大夫看着孟莹。
“是!我发誓!孟莹愿意以相公的性命起誓……”
“哎,娘子,你可知道那春风楼可是整个京上最有名的教坊?”成璜说着,从窗子上跳下来,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欢喜的坐在孟莹的旁边。
“我还听说那教坊里有个姑娘叫雪里红,才色俱佳,这京上的达官贵人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啊,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成璜说着,往孟莹的嘴里里塞了一颗葡萄。
“既然那些有钱人不惜千金买笑,那势必有过人之处,让人见之难忘,情难自已……”孟莹看着手里做了一半的缠花说道。
“哼,我才不相信呢,她再怎么漂亮,终究也比不过我的娘子。”成璜说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葡萄,还朝着孟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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