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石府书房,茶云楼掌柜石永贵嘴角有鲜血溢出,面色也有些许的苍白。
“怎么了?”
见石掌柜嘴角溢血,脸色阴沉,一旁的柳行首急忙将手帕递过去。
“方才所派出的老鬼突然与我失去了联系,想来是魂飞魄散了。”
石掌柜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冷声道。
“怎么会……难道他有高人相助?”柳行首皱眉猜测。
“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哼,不然那等货色,我抬手就能捏死他!”石掌柜的话语中带着不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柳行首有些担忧。
“放心,在这茶陵县,没人能杀我!也没人敢杀我!”石掌柜颇为自信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这郑世坤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谁,能让这等货色夺得茶魁,还懂得道法,想来并非什么无名之辈。”
“你是说,郑世坤之所以能夺得茶魁之名,是得到了那高人相助?”
“不然呢?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祖上倒是曾阔过,现在嘛,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泼皮。”
白天之时,石掌柜有派人去查了下郑世坤的家世背景,所以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然而,这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的高人,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老爷,您要的茶点到了。”
这时,门被敲响,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柳行首起身去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人,却是陡然瞪大了双眼,口中的惊呼还未发出,便被掐住了脖子。
“郑世坤!”
石掌柜惊坐而起,愕然地看着门外之人。
“好久不见柳罗衣。”郑世坤诡笑地看着柳行首。
柳罗衣是她的真名,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一人知道,听到郑世坤叫她的名字,柳行首愈发的恐惧,奋力地挣扎。
然而,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柳行首停止了挣扎,软倒在地。
“你!”石掌柜愤怒地指着郑世坤,继而像是看出了什么,流露出见鬼似的表情,“你是樊明言!”
郑世坤大步走进书房,一把掐住想要逃跑的石掌柜的脖子,冷声道:“原本我不想这么快就杀了你的,但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
只是在拧断石掌柜脖子之前,对方的神魂便遁逃而出。
“樊明言你给我等着,这一次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石掌柜厉吼一声,便向城东鬼门关所在仓皇逃窜。
郑世坤将石掌柜的尸身随手丢弃,转身追击而去。
“石掌柜,你想逃到哪里去?!”
身后,郑世坤的声音犹如催命之符,令得石掌柜惊惧非常。
只是才跑了两条街,石掌柜便被郑世坤钳住了脖颈。
“明言兄住手吧,他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你借助郑世坤之手夺得了茶魁之名,证明了自己,心中的怨气也该消了。”
宋景平倏然出现在不远处。
“绝无可能!”樊明言手中鬼气翻涌,直接将石掌柜的魂魄震散并张口吞了。
茶痴樊明言,家境殷实,曾经茶陵县大半的茶叶生意都掌控在樊家之手。只是他一直痴迷茶道,不善经营,家中产业逐渐旁落,被他的那些亲戚所霸占。
彼时的樊明言,他的茶艺与陆茶圣相比已不遑多让,但他想如陆茶圣一般,也编著一部茶经,名传青史。
一次,也就是在五年前的那天,樊明言向他的红颜知己柳行首吐露心声,言明他的远大理想,由他呕心沥血所编撰的樊氏茶经即将完成,一旦公诸于世,必会名垂青史,届时定会为她赎身,娶她为妻。
不曾想,这却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明面上,石永贵虽只是茶云楼的掌柜,但实则茶陵县大半青楼都是他家的产业。
在柳行首的眼中,樊明言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蠢货,样貌也是平平,若跟了他,她并不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当然,若是容貌出众,她兴许也就从了,毕竟不仅痴情,还是个金主,做樊家的少奶奶也是非常风光的。
只是也就想想罢了,就算她愿意,也摆脱不了石永贵,与其去搏那看不见的未来,倒不如抓住眼前能够看得见的利益。
所以,柳行首将此事告知了石掌柜,后者发现有利可图,便派出他所控制的老鬼杀了樊明言,就连魂魄也被击碎。
樊明言家的茶庄,也在随后不久落入了石掌柜的手中。
宋景平皱眉,他没想到樊明言会如此的果断。
樊明言祖上与一头老茶树精有些交情,曾赠予樊家一截它的本体,只要带在身边,就能延年益寿,静心养神。
儿时的樊明言很是调皮,偷偷将那截木头雕刻成了他自己的模样,也因此保护住了他大半的残魂。
“石掌柜是于判官在阳世的玄外孙,你如此草率的就杀了他,明言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宋景平轻叹。
樊明言是他的至交好友,在其身死后,宋景平立即就明晰了其中的缘由,虽然愤怒,但却无可奈何。
好在他找到了那个木雕,发现了寄魂其中的樊明言。
尔后在随后的五年里,宋景平出于朋友之谊,以香火之力温养其残魂,直至对方重新恢复意识。
为完成他的心愿,将木雕以“偶然”的方式,落入与樊明言有相似命运的郑世坤手中。
“那又如何?以我如今的状态,即便是待在木雕之中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有仇报仇,痛快的潇洒一回。
这些年多谢景平兄相助,若不然,我早已魂飞魄散,又谈何报仇雪恨呢?樊某无以为报,唯有茶水一杯,不知景平兄可否赏脸?”
“好,能一品茶圣之茶,是宋某的荣幸。”
二人相视一笑,来到附近的凉亭中,宋景平抬手从储物袋中拿出各种茶具,还有上好的茶叶。
樊明言第一次在人前展示他茶圣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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