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吴驰制止了她们。
长时间流水线作业会让人疲乏,在这个做多做少,做好做坏都是一样工钱的制度下,很快她们就会懈怠的,那时候一天的产量会有一个明显的回落。
如果头一天成绩太好,以后自己能够拿出的筹码就会变少,到时候要想把这里承包下来就会更难。
还是留点力气到关键时刻再使吧。
吴驰笑眯眯道:“各位姐姐,今天已经做了五件衣服了,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反正做得多做得少都是一样的工钱。”
吴驰又指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工:“瞧瞧姐姐这双细嫩的手,一天干活时间太长的话,它可是会变粗糙的哟。”
一句话惹得女工们哈哈大笑。
得到季班长的同意,今天不干活了,一群小媳妇老娘儿们立刻把吴驰围成一团,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胡小哥,你今年多大了,哪儿人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说上媳妇呢?”问话的叫陈周氏,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吴驰还没得及说话呢。
旁边一个叫冯四妹的女工笑嘻嘻地插嘴:“陈妈妈,你上来就问这么大一串,不怕把人家小哥给吓到了?胡小哥一看就是个小公鸡,还没打过鸣儿呢。”
这娘儿们一旦开起车来,真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吴驰乐呵呵地跟她们插科打诨:“打鸣谁不会啊,不就是‘咯咯咯,咯咯咯。’”
“你那是个屁的公鸡打鸣,你那是母鸡下蛋的声音,公鸡打鸣是这样的‘喔喔喔~喔喔喔’”
“哈哈哈哈~”
“哎,你们别扯呀,胡小哥你到底说上媳妇没呀。”陈周氏坚持要问。
吴驰把头低下,装作很害羞的样子:“还没有呢。”
陈周氏笑眯眯地把后面一个盘着头发的女工拉出来:“赵姑娘你出来,别害羞么~胡小哥,你瞅瞅,赵姑娘这长相也还过得去吧?你看看,你有意思不?”
刚刚闲聊的时候吴驰已经听说过了,这个叫赵蓉的女工年方二十,是个苦命的女子,几年前她嫁给了一个病痨鬼,成亲没多久这痨鬼丈夫就死了,也没有留下个子嗣什么的,至今守寡在家,没有再嫁。
——老娘儿们的玩笑开得,小寡妇的玩笑是万万开不得的。
这乡下小寡妇可不比官宦人家的寡妇。
官宦人家的寡妇,你不想守寡了都不行,周围到处都是眼睛,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在眼里,你要是不想守寡了旁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运气好快死的时候给你立个贞洁牌坊,也算是个心里安慰;运气不好的大部分,只能辛辛苦苦守一辈子活寡,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但是这乡下小寡妇就不一样了,她们心里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只要给她一点希望,就能把她心里那堆干柴点着,到时候她的心里燃起熊熊烈火,你想逃都逃不了。
所以吴驰必须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能给她一丁点希望。
但是现在大家是同一个屋子里做活的工友,直接拒绝势必伤人,不利于团结。
怎么办才好呢?
把子虚乌有的老子抬出来就行了。
吴驰装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这个小子可不敢答应,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敢私自答应这个,非得把我腿打折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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