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听过,一起听听。”
“来。”乔兄让了让茶。
茶还有一点微温,刘庆忠接过喝下,然后不再说话,继续安坐着听说书先生说书。
听得好一段时间,说书先生终于说完了,茶寮里的人都意犹未尽,有些人叫茶侍过来添茶,刚才一边听一边喝一边嗑瓜子,茶快见底了。
茶寮的茶侍熟练的将每个人座位上的茶都一一添上,茉莉的,菊花的,荞麦的,本来麦茶在这里算不得茶,但是架不住有人爱喝,茶寮里有些没有那么附庸风雅的就附上了麦茶买,毕竟他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真的想搞一个高雅的只是喝茶的地方的话,恐怕难度比较高。
说书先生拍木板休息了,剩下的茶寮里的人就开始聊天了。
刘庆忠也与乔兄在聊着天,同时听着茶寮里其他的人在说着些什么。
当听到说科举舞弊案件的时候,就特别认真的去听,等到听完才回过神来和乔兄说,他的这个朋友见他这样,于是问道:“怎么?刘兄对这一次科举舞弊的案件有兴趣?”
“是啊,不慢乔兄说,我们也考了这一次的科举,但是从司徒揭发了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之后,朝廷虽然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现在又完全的没有什么消息了,难道乔兄你就不好奇吗?”
“这,我考了科举就考了,能不能考上我比较关心,但是说到这一次科举舞弊,我听说并不简单啊。”乔兄有一点犹豫,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朝廷弊政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不过现在大家大街小巷都随处在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他倒不是怕说朝廷的事情会被朝廷怎么样,而是朝廷毕竟是一个国家的体面,他又是今届的赴考方举子,怎么说,他也算是个读书人,如此的议论朝廷的事情,是不是有失一个举子的安分,他不知道,毕竟他们也没有提出解决事情的办法,也没有去解决事情,而是就这样随处议论,人云亦云,到时候朝廷若是因为这样乱起来,可不好收拾。
朝廷如果现在又什么公布的榜文,说一下现在的事情,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那就还好,可是现在朝廷什么都没有说,抓了那么多朝廷官员进大牢,也没见朝廷现在乱起来,朝堂上依然在上早朝,听说每天的朝政都处理的很好,丝毫没有乱起来的意思,民间更是看不到一丝乱,依然是以前欣欣向荣的样子,这样的情景,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有一点担心。
担心这样的朝廷是不是在勉强支撑着的,到时候那一天碰到什么契机,就一下子“嘭”的一声散架了。
听到乔兄说起这些,他就想起了他刚刚在那个酒馆里听到的有关于科举舞弊的事情。
他心里想了想,的确是不简单,如果他想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朝廷这么多年来都是科举舞弊的?那么多次的科举考试,都被人钻了空子,被人科举舞弊了?
他有一点不相信,但是心里其实又隐隐的开始怀疑,这是很久以来的一些现象造成的他现在的感觉,他感觉,这一次的科举舞弊,的确是不简单的。
如此一想,不由得对乔兄说到:“不知道乔兄对于这一次科举舞弊有什么了解,听到过什么消息?”刘庆忠说到。
他小心翼翼的问,搞得乔兄也只好小心翼翼的答,毕竟在他心里还是不议论这一次科举舞弊的案件比较好的,于是两个人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开始说起这一次科举舞弊的事情。
这个样子好像做贼一样,乔兄是京城人士,他其实知道比较多的,有关于京城的事情,包括每次科举考试的事情,都比从外地来赴考的举子们知道的多,但是有很多事情他不方便说出口,在刘庆忠问到他,是否怀疑历年科举其实也是有什么猫腻的时候,他突然犹犹豫豫了,历年科举按照他知道的,是偶遇那么几次有官员将人安插进入科举中举榜单之中的,家人在家的时候,也和家里人一起议论过,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往外说,只是自己家里说说而已,现在刘庆忠问起,这不能说是没有,但是结合其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要是说出来些什么,而且这种事情,以前的科举考试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少发生过,就很让人头疼,这到底是应该怎么开口的事情,这实在是不能说的事情啊,考虑了一下之后,乔兄也只能说到:“这个,恐怕并不是那么好说的事情。”
刘庆忠是知道乔兄家里是京城人士,恐怕乔兄家里与京城各处的关系都牵扯的很深,要是问他,说不定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中,京城中某些犯事的官员家就和乔兄家有关系,他十分了解这些,于是也就不再问,只是和他讨论的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一二,然后又说起这一次科举的事情,说到同窗中,有多少举子至今还逗留在京城,又有那些人在他们之采比较高,说的兴起,喝一两口茶,然后继续。
等到他们说得这一次中了进士的甲榜进士,状元榜眼探花的时候,乔兄似乎想起了,刘庆忠似乎认识这一次科举甲榜进士的探花张彩朝。
他上一次看见张彩朝去摆放刘庆忠在街上摆摊替人写信的摊子,就过去认识了一下,然后知道两个人认识。
没想到他面前的这个同窗运气这么好,能够认识金科科举探花。
他想起张彩朝,就问到刘庆忠,最近张彩朝怎么样了?因为他不认识张彩朝,张彩朝现在可是翰林院的官员,而他现在还只是区区一个考科举的举子而已,身份和张彩朝自然不同,也就不可能认识张彩朝,对于刘庆忠能够认识张彩朝事十分羡慕。
听到乔兄提起张彩朝,刘庆忠就想起了,今天张彩朝应该也会过来找他打听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现在时间还早,距离朝廷官员下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在茶寮里喝一会儿茶,等一下再去隔壁街店铺里买一些纸墨的东西,就去街上开摊子提人写信,到时候张彩朝可能会来他这摊子。
张彩朝不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他那里实在是太简陋了,谈事情说话都不方便,所以他和张彩朝想要商量这一次科举舞弊案件的事情,就回去客栈找一个厢房,然后在那里聊事情,客栈的一个厢房可不便宜,是雅间,他张彩朝的钱银也不是很足,付的钱,也大多都是大家凑一凑,能付多少的给多少,也不计较这些了,这一次的科举舞弊案件比较重要,比起银子,那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如此一想,等到再做一会儿,他就告辞乔兄,出了茶寮,然后回家支应起自己的写信摊子,摆在了往常摆摊的大街上。
都是钱银紧急的人,写信还能够得一些钱,到时候的钱可以对付一天的早餐或午餐,还是不错。
毕竟来写信的,也只是付几文钱而已,这几文钱就只能够买一些包子烧饼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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