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收拾的,临场发挥会比精心准备来的更惊喜更出人意料。
陈言希到时,早朝已上了一半,朝中因为宫越国的事情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的热火朝天,文官武官各执一词。
某文官:“臣觉得李大人此言差矣!区区一个宫越国何必如此小心谨慎?李大人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被怼的李大人冲龙椅上的男子双手一鞠,转头对那文官一撇。
“张大人才是此言差矣,纸上谈兵谁不会?若真如张大人所言,战事都不需要仔细斟酌,直接上去就干!那这天下岂不是尽收明德之手?哪里还需要将军士兵保家卫国,更无需出谋划策的文官,不然养着你们添粪吗?!”
一番犀利的话语让那文官哑口无言,只在心里腹诽鄙视的想,粗人就是粗人,口出狂言,话语鄙夷!
文官武官争的面红耳赤。
这是每次大战前必会出现的场景,人人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文官武官自古以来立场不同,意见更是不同,相处起来也极其难得和平。
沈历坐在龙椅之上,面色严峻的望着他的臣子们呈口舌之战,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翻了个白眼,发了个呆。
“皇上,您怎么看?”那个被唤作张大人的文官冲他一鞠,恭敬的问到。
沈历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身为帝王,却是不会轻易露怯的,他清了清嗓子凝望着众人,声音中带着令人动容的威严,缓缓道:“此事尚存有不妥之处,哪位爱卿能给出一个完善的计划?”
顷刻间朝堂安静下来,全然没有了刚才激烈吵斗的气氛,鸦雀无声。
“怎么?刚才一个个不是吵的很是凶猛吗?朕让你们拿出万全之策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安静。”
沈历厉声说着,不怒自威的眸子扫视下方众人。
过了一会儿,众人见皇上的贴身太监钱有才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什么,只见沈历一改不悦的神情,满脸欢喜,眉宇间透露着些许赞赏和惊喜,他小声反问到钱有才,“当真?那还不快快宣人进殿!”
“哎!是!”钱有才连忙点点头,直起身子对殿外高声道:“宣陈将军之女——陈言希小姐进殿——”
尖锐的声音即刻响彻正煦殿,余音回荡。
沈历不着痕迹的拍了钱有才一巴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想震聋朕吗!”
“奴才知错!”话虽如此说,面上却是不见害怕的,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皇帝什么人?纸老虎。
看着一本正经威严的不行,实则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随着钱有才的一声召唤,自殿外缓缓走进一个人,殿中央的众大臣纷纷侧目望去,待来人渐近了才看清楚女子。
自钱有才报了来人名号后,殿中的议论声就没消停,此刻更是颇有几分炸了锅的意味,众人无不探头打量起那女子。
缓缓而来的女子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绣玉兰飞蝶锦衣,内衬淡粉色锦裹匈,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露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窃窕,气若幽兰,脖颈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
一双桃花眼目不斜视,略施粉黛的面容岁月静好,清纯中又似乎携带着风情万种。
她并没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皮囊,可一眼望去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一种仙女般的气质扑面而来。
她款款行礼,举止大方优雅,灵动的声音响起,“臣女见过皇上。”
“快起来,快起来,无需多礼!”沈历连忙道,就差站起身去扶她了。
他是很喜欢这个女子的,不单是因为她和乐歌关系好,还因为她的博学多才,知书识礼,很是讨人喜欢。
“听闻你有个万全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陈言希垂眸,听到这句话便抬起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缓缓道:“如此,那言希便献一拙计。”
她将昨日在书房时与陈厚忠说的计策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末了,还不忘捧一下那个李大人,她说:“正如李大人所言,战事是切忌随心所欲的,若是没有个好计谋,届时乱了阵脚才是得不偿失。”
李大人是爹爹这边的人,她也知晓李大人为人刚正不阿,脾气直爽没有坏心,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沈久舟一直不曾搞定的人。
自她进殿,那道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任由她刻意想要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那道视线让她如芒在背,难受的很。
没猜错的话,是沈久舟。
听完她的一番话,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皆赞叹此计谋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实在高明!
沈历更是龙心大悦,比她南下水灾献计时尤甚,他大手一挥,一连说了三个好,愉悦道:“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陈言希!”
他就说他没看错人,自她南下献计以来,就觉得此女子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后来出了事,陈府甚至一度出了殡,可仍是有好些人不太相信这个正值妙龄的女子会突然去世。
直到前段时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陈家大小姐当年并没有死,已经回了将军府!
到现在这个女子好好的站在这里,他欣慰的点点头。
老陈就这一个宝贝疙瘩,想当初陈言希刚出事时,老陈整日里无精打采,一副要不行了的模样,吓得他甚至给他许了好久的假,有几次战役还是他御驾亲征去的。
好在虚惊一场,他的女儿失而复得,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沈历的心理活动旁人是无从知晓的。
他望着端站在殿下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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