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上前一步,对那人说道,“刘大夫,实在对不住,事出紧急,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林舒窈态度不卑不亢,但语气却有些着急,一双眼急切的望着刘大夫。
那姓刘的大夫,瞧见林舒窈,眯了眯眼,“是你啊,丫头,你弟弟又犯病了?”
林舒窈跟整个云河县的大夫都是比较熟悉的了,未出嫁之前,原身在家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幼弟,那时林父和沈氏忙着挣钱,给林舒远请大夫抓药这种事,一向都是原身做的,整个云河县的大夫,就没有原身不认识的,这刘大夫林舒窈印象最深了,因为林舒远之前好几次犯病,都是刘大夫给救过来的,他的医术,林舒窈还是信得过的。
“不是,这回不是我阿弟,是我朋友的丈夫。”林舒窈摇了摇头,同时侧身露出身后躺在牛车上昏迷不醒的陈大桩。
过了这么久,陈大桩的面色似乎又白了几分,那张苍白的脸,和他那一身血衣,在这冰天雪地的夜晚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大夫提着一盏油灯凑近看了看,脸上神色颇有些惊讶,开医馆这么多年,平日来他这儿看病的多是头疼脑热风寒入体,也有外伤的,但也都是些小伤,很少有人伤的这般重的,他惊讶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了这样,快,快把他抬进去。”
落定之后,刘大夫开始给陈大桩诊脉。
林舒窈扶着花二喜坐在油灯的昏黄亮光中,大家都沉默着,摒着呼吸,谁也不敢开口,气氛十分凝重,偶有花二喜的抽气声传来。
诊完脉后,刘大夫又解开陈大桩伤口上的布条看了看伤势。
看完后直咂嘴摇头。
瞧见老大夫摇头,花二喜急了,一双手抖得更厉害了,颤着声连声问刘大夫情况怎么样。
刘大夫叹了口气,“林家丫头,我也不瞒你,这位兄弟失血过多,身上的伤口也不少,更要紧的是他大腿处的那处伤口已经伤到了骨头,我行医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伤的这么重的,我这心里,也有些没底。”
花二喜一听这话,身子一软,脚下一个不稳,若不是林舒窈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只怕她这会儿已经摔在地上了。
花二喜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不敢相信道,“怎么会?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心里没底?!”
林舒窈死死的拉住花二喜,好不容易找回了陈大桩,又突然遭受这样的打击,她心里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给陈大桩治病用药,这刘大夫的医术可以说是整个云河县最好的了,不过他这人有个脾气,就是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医术,花二喜刚才这话虽然是一时情急,胡乱说的,但若是惹恼了刘大夫,不给陈大桩看病,都这个时辰了,他们找谁给陈大桩看病去。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花二喜,林舒窈看向刘大夫,“刘大夫,麻烦你了,还望你尽心医治。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接受。”
刘大夫看了她一眼,冷哼了声,“这还用你说?我也不是那等见死不救的人,既然这人已经送到我这儿了,我自会尽心。”
林舒窈松了口气,她还真有些怕这刘大夫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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