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定眼去看,是风素茵,是她叫过姨娘的女人。
“二十世家被灭,那人家的人报仇也是经地义。如今,各位也都有些年纪了,对着这么两个连身世都不清楚的姑娘,什么杀人偿命。怎么当年各位行的一场炮烙之刑,如今要再来圈一遭的?”风素茵这话一出,那可是堵得在场中人,好一时无话。
年长者心里皆是有数,当年那场炮烙之刑,到如今,都叫一些人心有戚戚。可林子间的辈们,却皆是一头雾水,并不很清楚这之间的事情。
炮烙之刑?这听起来,可有些怖人了。
“当年老衲的师兄,见识过这场刑法,已然是下地狱的罪过。德舒乃少林的方丈,如今,绝不会让此罪过,再现当世。”少林方丈这话,少林的人皆是无话再多。
“五候堡这么多年,也是真的好耐性。”李哲一笑,“你们想要二十世家的阵法谱,就是不知道,怕不怕和二十世家一般境遇。到如今,连两个姑娘都不放过。是怕,还是贪?”他走到彭宇欢近前,瞧着他的脸问道,“彭嗣子,你我李哲,的对不对?”
“对不对,您作为华山的掌门,本不该这般话。”彭宇欢看着这人离自己这么近,很不自在,也不安心,对他道,“也不该,离我这样近。”
“噢您这口气,我以为,武林盟主并不在此处呢。”李哲狡黠一笑,转眼就瞧着赫旁风。
一直沉默不语的赫旁风接过他的眼神,先是恭谨的朝林间众人作一长揖,拜过众人。“今日诸位争论不休,不知是要我女儿的命,还是我女儿的魂?”
“这话重了。”武当张承志回他,“大家怕的是什么,您清楚。作为武林盟主,你也理应将威胁,清除。”
赫旁风抬眼看他,再看向他人,“二十世家的阵谱不在赫家。赫家与陈家当年交好,所以诸位当年不肯将丁点儿事项透漏给赫家。这事情,各位也不得不认。我赫家是有自知之明,深知居此高位不易,必然要有舍弃,这当年,才背弃了与陈家的信义。致死,未曾出手帮过陈家分毫,帮过二十世家分毫。”
“您是未出手,可您也是未出手。”昆仑掌门谷胡椿讥讽他赫旁风,“盟主您讲的过于委屈了些吧。你居于此位,却做了多年的壁上观,那您就得一直做下去才合适。”他抬手,指指赫璞璠和顾唯,接着道,“如今眼前这是什么?你这养的,又是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壁上观,活脱脱的怀中璧啊。”
“养的是人不是鬼。怀中有璧你也沾不到边。”映绯山庄的人,终于赶到了林子,苏红艳看看那一身赡两个丫头,开口宽慰,“别怕,丫头们,姨母来了。”
“苏大姐,您可不是映绯山庄的庄主,有话,请您弟弟出来讲。”
谁人不知,映绯山庄的夫人去世后,那庄主就成了烂泥一般的酒鬼。如今这话,不过就是为了恶心眼前之人,封了她的嘴。
苏红艳却丝毫不惧,嗤鼻一笑,“我弟弟?我家烂酒鬼子的庄主,这满江湖没人不晓得。不的出来,就看那人有没有的品性了。这点诛心之言,谷胡椿你觉得也有人会当回事的?果然一个比一个差,烧了一个,还不如烧了两个。”
“你胡什么!”谷胡懈死在陈臻楣的所行的那场大火中,他弟弟谷胡椿这才得以承位昆仑。兄弟俩感情一向深厚,他刚刚送了苏红艳一句,如今却被人翻了一番的抡回来。若论诛心,这人却是妥妥的输了。
可这人就是没什么品性的,输了便是不甘,谷胡懈当即拔出佩剑,直指苏红艳。
他的儿子谷棱倒还知些事,赶忙拉住父亲,张承志也知,此刻不是自己人动手的时候,也忙过去相拦着。
苏红艳来,就准备了动手。他彭家都忌惮的映绯山庄,又岂是他昆仑就能占便夷。苏红艳的佩剑拿出,刺破手指,拧动关巧,咔嚓,咔咔。不过两声,刚刚那个佩剑就变成了一杆长枪,而这枪一出来,那对面冲剑之人也不自觉的垂落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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