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为什么要站住啊!”白娉婷才不搭理周秤呢。
周秤急了,把马桶一扔,显然是气急了,他大步流星的追了过来,伸手想要打白娉婷,但是一只手却被白娉婷给伸手给抓住了。
“周秤,你若想打我,再回你娘的肚子里呆十个月再说吧。”白娉婷发现自己成了个毒舌女。
但是不这么训斥他的话,倘若让别人瞧见,还以为她是轻浮之人呢。
“你你这个臭丫头!”周秤发现自己除了骂她,他连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白娉婷此刻使了轻功去拔葱了。
当白娉婷拔了一把葱回来的时候,白婉婷已经在拿着热乎乎的南瓜糕等她了。
白娉婷把手里的一把葱放在了厨房,就去和白婉婷一处儿说话了。
“娉婷姐姐,婉婷姐姐,许久不见你们俩了,上次我在村尾瞧见老黑狗,它的皮毛越发的黑亮了,你们俩把老黑照顾的很好。”说话的是来帮忙的老张头的孙女张蔷薇,今年九岁。
“蔷薇妹妹,这是刚才吃席面的时候拿到的糖果,也给你吃一颗。”白婉婷说着把花生糖递给了张蔷薇。
张蔷薇穿着打着补丁的破衣服,在同龄的女孩子面前,她显得有点穷酸,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小的。
“谢谢婉婷姐姐。”小孩子都是喜欢吃甜食的,张蔷薇也不例外。
“你若吃完了,我这儿还有。”白婉婷笑道,像变戏法似的,她的掌心里又多了一颗糖果出来。
“许久不见你爷爷了,你爷爷人呢?”白娉婷想起热心的老张头,当初自己能认识干哥哥和张润扬,还是托了张蔷薇的爷爷老张头的福气吧。
“爷爷最近的身子不好,但是婵姐儿的抓周宴,他说能遇到你,让我请你到我家里给他瞧瞧。”张蔷薇原来是在沈家等白娉婷出现。
“好的,正好我有空,咱们快走吧。”白娉婷笑着点点头答应跟着张蔷薇走一趟。
张蔷薇家里的屋子很破旧,是土坯房,家里是泥土地,还有老张头自己做的斗柜等木头家具。
白娉婷给老张头把脉后发现他的腰椎有问题,还嘱咐他往后尽量不要干重活。
“娉婷丫头,劳烦你了,我也付不起诊费,家里有蔷薇炒的兰花豆,挺好吃的,有一大碗呢,你要不嫌弃拿去吃吃吧。”老张头让张蔷薇搀扶着起身想要谢谢白娉婷。
“不用谢我。什么兰花豆?”白娉婷淡笑着让老张头好好的躺着,不必起来,反正要他多躺躺。
记忆里,好像吃过蚕豆,倒是没有吃过兰花豆。
“你等会儿。”见白娉婷有了好奇心,张蔷薇喜滋滋的跑去厨房端来了一碗她炒的香酥脆的兰花豆给白娉婷品尝。
豆瓣如花瓣,色泽微黄,就这么看一眼,竟也有了几分食欲。
白娉婷品尝了一颗后,觉得好吃极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完全可以在赶集的时候去卖了换银钱啊!”白娉婷心想这么好的食物,应该会很有市场的。
“咱们乡下很多人都会炒这个,没有人拿出去卖的,即使有,也赚不到多少的。”老张头平静的说道。
“其实除了这种椒盐的味道,还可以放薄荷口味的,蟹黄口味的,香辣口味的,原味的……”白娉婷想起自己在现代吃过的兰花豆口味,仔细解说道。
“娉婷姐姐,听你这么一说,这炒豆子还可以有这么讲究啊,我都不懂,谢谢你提点。”张蔷薇马上对着白娉婷感激道。
“是啊,你也别着急,慢慢来,你总能炒制出咱们沈家村最好吃的兰花豆来的。这兰花豆炒的好吃了,卖的好了,也可以保障你和你祖父的生活奔小康呢。”白娉婷一不留神把现代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是奔小康?”一老一少不懂。
“就是每天吃喝不愁,也有衣服穿,每天过好日子。”白娉婷把意思大概说了一遍。
“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啊?还有薄荷和蟹黄去哪里找?”张蔷薇好奇道。
“咱们爪山上多的是薄荷,味儿闻着清香,泡茶喝的话有点凉凉的,你去采摘一点,熬成薄荷汁,放兰花豆一起炒着,肯定风味更加。”白娉婷给张蔷薇出主意。
“那薄荷长啥样儿?”张蔷薇问道。
“娉婷丫头,是不是凉薄草啊?”老张头毕竟见多识广,他启口问道。
“答对了,正是凉薄草!咱们爪山木耳多,凉薄草也多。”白娉婷笑道。“对了,我说的蟹黄,就是螃蟹的蟹黄,烧了螃蟹把蟹黄取出来就可以了,河沟里多的是蟹黄。回头我和你一道抓螃蟹去。”
“我会抓螃蟹的,这个就不麻烦娉婷姐姐了,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张蔷薇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机灵,她想着如果自己把兰花豆多做几种特别口味的话,等赶集的时候拿出去卖,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
“乡里乡亲的,不必太感激我。”白娉婷笑道,然后还让张蔷薇跟着她到村尾的家里去拿一些药,说是治疗腰椎的。
等张蔷薇从白娉婷家回来,老张头对张蔷薇说,“娉婷丫头心地好,谁娶了她过门,一准儿福气好。”
张蔷薇也这么认为,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把白娉婷给她的几味草药拿去熬药汤了,打算等下熬好了给老张头吃。
白娉婷再次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太阳落山之时了,帮忙的妇女们都在帮忙发桌了。
客人们准备再吃一顿晚上的席面。
白婉婷把白娉婷拉到了一边去,往沈平郎的房间门口站着。
“婉婷?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白娉婷觉得她的行为很是诡异。
“那个二嫂的娘家侄子跟我打听你的喜好。”白婉婷小声说道。
“那你咋和他说的?”白娉婷好奇道。
“我说你不喜欢粗俗的,不喜欢骂人的,不喜欢……哦,对了,我还把他祖母怎么训斥你的话给他说了一遍。你猜他后来怎么个反应?”白婉婷特意吊着胃口问白娉婷。
“我的好妹妹,周秤那厮到底啥反应啊?”白娉婷催促着问道。
“他跟我道歉了。然后又去找三哥证实了。”白婉婷说道。
姐妹俩正说着呢,那边祖孙俩就在沈安郎那边的院子里吵起来了。
“祖母,原来是你在胡说八道,害的我做了丢脸的事情。人家沈平郎都已经和我把那日发生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了。是你一开始不对,去胡乱教训她做什么?不是说分家分出去了吗?连爹娘都不管的事儿,你却想掺合一脚,真是笑死人了。”周秤气不过,想想祖母是怎么说的,总之在他面前说沈家四丫头各种坏,还让自己乘早玷污了她的名节。
如今想来,他并没有铸成大错,否则悔之晚矣,那么私塾陈夫子的的课就是自己白听了。
“我教你的是对的,你如果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她那么丰厚的财产还不是变成咱们家的?”武氏还在努力循循善诱呢。
“祖母,我看是想那么多产业多半变成你一个人的吧。”周秤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几门亲戚里,周秤最是佩服沈家三子沈平郎,书不仅仅读的好,而且刚和他讲道理方面,真的都说到了点子上。
对啊,作为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倚靠妻子那点嫁妆呢,他想他未来的一切是可以读书考状元,当官之后再挣出来就是了。
刚才沈平郎一番话,他闻言简直让他如醍醐灌顶,豁朗开朗。
大丈夫应该自己挣前程,而不是倚靠妻族。
“秤儿,祖母是为了你好,你如果娶到了那个丫头,一定保证你将来可以过上好日子。”武氏说道,她压根没觉得自己有错,况且她儿媳薛氏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祖母,你知道你孙子我到底想要什么?”周秤怒道,一想自己在私塾里读书也是极好的,怎么到了沈家四丫头面前,他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了,她走的飞快,甚至他连她的一片衣角都触碰不到,这就是差距。
“不就是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当初来这儿之前,不是你和我说的吗?你想找个漂亮的小姑娘定亲吗?”武氏心中埋怨周秤的要求太高。
“我是这么说过的。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周秤满不在乎的对武氏说道。
“什么?怎么说改就改了?”武氏还想着等白娉婷嫁入了周家,她还想狠狠的整她呢。
武氏见周秤这么说,她自己倒是着急了。
“我这么大了,祖母还是别管我了。”周秤甩了甩袖子,脸色有点不悦。
他是知道的,祖母也确实为他好,但是自己连童生试还没有过呢,祖母和他娘就这般着急,想要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倘若自己飞黄腾达,哪里还需要娶一个农家女?再说白娉婷现在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什么女大十八变,天晓得以后还能不能长的更好看些?
沈平郎怕是没有想到,他的一席话竟然改变了周秤的人生。
白娉婷正在把从张蔷薇家里带出来的兰花豆分给白婉婷吃。
此时,周秤走了过来,白娉婷用警惕的眼神瞅着他。
“你不必这么看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之前是我太唐突了,不该跟着去那边的。你扔马桶扔的对。”周秤似乎大彻大悟的样子。
白娉婷对于周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沈平郎恰巧见周秤走去白娉婷面前,于是他也走了过来,在听了周秤的解释后,沈平郎笑着伸手拍了拍周秤的肩膀,笑道,“我娉婷妹妹才不会那么小气呢!”
“娉婷妹妹,我一定会浪子回头的。”周秤笑道,他那么和煦的一笑,让他那对吊着的三角眼,好似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是吗?”白娉婷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啊,他还竟然学三哥喊自己娉婷妹妹?彗星撞地球了吗?
她很好奇沈平郎是怎么做到的?
沈平郎对着她比了秘密的口形。
白娉婷暗道,沈平郎和她现代的三哥白熙楠一样,坏坏的可爱的很。
“是的,我对我的祖母,还有我对你的不尊重行为表示道歉。”周秤还真的特严肃的给白娉婷做了一个揖。
白娉婷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此刻见他认错的态度不错,也就受着了。
“你起来吧,下次可不许再那样唐突姑娘家了。”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娉婷妹妹教训的是。”周秤点点头。
“周秤,你给我死过来!”那头武氏瞧见周秤去对白娉婷作揖,气的大发雷霆,根本忘记现在是什么场合了,瞧瞧武氏那等大嗓门。
“祖母,我马上就来。”周秤扭头对祖母武氏说道。
“我祖母喊我去吃席面了。”周秤跟沈平郎,白娉婷她们说了这句话后,他就转身朝着他祖母武氏的方向走去了。
“三哥,你快跟我和姐姐好好说道说道,你到底说了什么话给周秤听,周秤的改变好大啊。”白婉婷好奇道。
“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就随意点拨了几句,他是聪明人的话,一听就能明白,而且这种人有了目标,会更有学习的劲头,倘若他将来有了出息,也对周家和沈家有益,我这算是还了二哥二嫂的恩情,当初我去上白鹿书院,二哥二艘曾经有借给我银钱的。”沈平郎没有隐瞒,笑着说道。
“周秤比那个武氏好多了。”白娉婷点点头说道。
“姐姐,你说周秤变好了,将来如果上门提亲了,你会答应吗?”白婉婷挨近白娉婷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将来的事情只有将来知晓,我现在可不知晓哦!”白娉婷摇摇头笑道。
“娉婷妹妹,婉婷妹妹,席面开始了,再不去吃,可就没有好吃的菜肴了哦。”沈平郎笑着打趣道。
“你瞧着大哥对夏樱那殷勤的伺候,还像我们的大哥吗?”白娉婷扬手一指那边吃席面的沈虎郎两口子。
“还夏樱呢?姐姐你得喊大嫂了。你咋老忘记?”白婉婷笑着提醒道。
“可不是吗?日子过的还真的很快。”白娉婷嫣然一笑。
夜晚,热热闹闹的婵姐儿抓周宴结束了。
次日一早,白娉婷听到了宫举人的娘子左氏病重的消息。
“前几日还好好的,你娘怎么就病了?”因为是干亲,白娉婷和白婉婷带了礼物去了宫举人家里看望左氏。
“娉婷妹妹,一言难尽。”宫彦风那张俊俏的脸上划过一抹哀伤。
“怎么回事啊?彦风哥哥,你倒是说说看啊!”白婉婷急切的问道。
宫举人对左氏这个发妻真是很好的,瞧瞧他卷起袖子,正在蘸了热水给左氏擦身呢。
“可能是那些留言传的,还有就是死的那只狗回来索命了吧。”宫彦风神情憔悴的说道。
“别瞎说,什么索命不索命的,我是不相信的。”白娉婷摇摇头她说不相信。
宫举人端了水盆从卧室里出来,他拜托白娉婷给他娘子左氏去把脉。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胡思乱想罢了。”白娉婷很确定的说道。“我给开一副安神的药方,她就能好了,放心吧。”
“娉婷丫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多谢,我本来想去请郎中的,她怎么也不肯,说自己就是不想吃饭,后来我去请了郎中,那郎中说她没病,她还不信,非说自己有病,每到夜晚,就说死狗,不要过来,死狗,不要过来!”宫举人这些日子细心伺候妻子,也是多有劳累,瞧瞧他有一双熊猫眼了。
死狗?莫不是传言害的。
说那狗喜欢和村里妇女做那档子事情,当然传言不可信,可是也有无风不起浪的说法,莫不是左氏自己吓自己,以为那大猎狗强占她了?
因为宫彦风说过的,那大猎狗是被他给打死的,后来还去赔了二两银子给大猎狗的主人家的。
“彦风哥哥,你娘那日被那大猎狗吓了之后,她晚上有没有做噩梦?”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嗯,是做了噩梦的。我记得我爹第二日还和我抱怨说我娘睡觉也不安稳,害的他一宿没好好睡觉。”宫彦风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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