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马车已从东侧大门驶进皇宫,林清欢轻轻撩开帘子,望了一眼,苍云皇宫已有五百年历史,巍峨风华,古朴端庄,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微笑着俯瞰天下苍生,在夕阳的照耀下,各方宫殿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熠熠生辉。
“停——!”随着容伯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停下,容令辞温和的望了一眼林清欢,“我们到了,怕吗?”,林清欢脸上笑的狡黠,“那一会我吓到腿软,还劳烦王爷扶我一下吧。”
在林空空手底下被“惨痛压迫”十八载,她虽不喜惹是生非,但她绝对不是那种被人咬一口还自个躲到角落里哭娘的。若是真惹得她,即便是这天下风云她也敢搅动上三分。
待容令辞扶她下马车,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迎上来,“奴才恭迎七王爷,呃……”那小太监一时语塞,盯着林清欢一阵支吾。
只见容令辞看向身侧的林清欢,笑的别有深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复而看向那小太监,“她姓林。”
那小太监一打量林清欢的肚子,还有两人紧紧握住的手,忙堆起满脸的笑:“哟~是奴才眼拙,奴才有罪,七王爷,林姑娘,奴才这就引您们去荣华殿。”
行至荣华殿处,那小太监高声唱道:“七王爷,林姑娘到——!”
林清欢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荣华殿内灯火通明,百十种形态各异,姹紫嫣红的奇异花品摆在大殿中央,吐露着清芬,一时间觉得整个春天都盛放在这殿里。殿中弦乐声声,敲奏着平静而令人欢愉的调子,倘若看不到殿上围坐的这一圈人,这殿里大概是春日最美的地方。
殿顶悬挂着西域进贡的七彩琉璃灯,与地上铺的蓝田暖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明丽无比。
殿主位处端坐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大约就是皇上了吧,他的左右侧分坐一席,林清欢猜测是太后与皇后,台阶之下,左侧是王室宗亲,右侧是朝廷重臣,有觥筹交错,亦有窃窃耳语者。待听到小太监的这一句宣后,不少人马上停了手中的动作,打起十二分注意盯着来人,容令辞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笑,拉着林清欢跨进大殿,今晚,大概是很有意思了。
“臣弟参见皇兄。”容令辞微微欠身行礼道,林清欢也随之行礼,感觉到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便特意行了标准妃礼,待抬头看向殿上那位穿龙服的人,一双水眸中已暗含了嘲讽,身为皇兄,此人才能谋略不及皇弟不说,心胸狭隘,不顾手足亲情,一心想置容令辞于死地,这样的人,求他治家尚且如此,何况治国?
苍云朝自他先皇时就已有衰末之势,如今更是如雪上加霜,想到这里,林清欢挑挑眉,容令辞说的不错,今夜她便只负责闲散自在就好。
“七弟来了。”座上的人笑的很和蔼的样子,“这些天朕已略有闻,看来民间所说也不是尽不可信。”
“哦?不知皇兄所谓何事。”林清欢看着容令辞脸上惊讶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倒好像他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一样。
“说七弟终于觅得良人,如今看来倒是好事成双啊,朕看到如今这番景象,也是十分为你高兴。”座上的人也陪着容令辞装傻,马着十二分的耐心说道。
“承蒙皇兄关心,臣弟自己倒不知道有这回事,”容令辞转头看了林清欢一眼,眉眼弯着笑道:“臣弟与清欢多谢皇兄。”林清欢也跟着点头行礼,容令辞在一侧扶着她,那一脸心疼的样子被众人看在眼里,也私下开始议论纷纷:
“你看呐,不是七王爷从来不近女色的吗,你瞅瞅两人一直握着的手,不知这京城里多少千金小姐该伤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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