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近水,山明水秀。
鸡犬相闻,夜不闭户。
往来皆熟人,谈笑是亲朋。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片土地,又是富庶的。
经过两层楼房时,杨飞才发现,那是村里的祠堂兼小学。
苏氏祠堂四个黑字,高高在上,下面才是桃花小学四个红字。
“你们村,挺穷的啊!”
“农村都这样。”
一路走,一路遇到人。
九十年代初,出去打工经商的,只有少数人,大多数农民,仍然守着土地过活。
村里人彼此熟络,见了苏桐面,都和她打招呼:“桐妹子回来了啊!当了国家工人,就是不一样,好洋气啊!”
打完招呼,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杨飞,眼神中的含义,耐人寻味。
他们憨厚的笑着,或蹲在屋前卷着纸烟,或扛着锄头站在田坝上,指着苏飞,说着一些听不懂的土话。
杨飞挥着手,大声的跟村民喊话:“你好,大叔!你好,大婶!我是苏桐的表弟!”
等他俩走过多一点,大叔和大婶就把头凑在一起。
大叔说:“什么表弟?我看不像,桐妹子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帅气的表弟了?他家的妹子都长得俏,男娃娃就长得不咋样了!”
大婶笑:“嘿,表弟是城里人的说法,就是男朋友的意思!还有啊,我还知道,小秘就是小老婆的意思!他当我们是土包子,以为我们不懂呢!”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哈!”
杨飞跟在苏桐身边,问东问西,兴奋而又新鲜,他要是知道后面人的议论,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城里长大,毕业后也是在城里工作,很少有机会接触农村,对这片青山秀水,充满了热爱之情。
走过一段田坎,沉甸甸的稻穗,撞在腿上。
鸡犬之声相闻,稻禾青草争香。
来到一幢土砖屋前。
农村房屋的格局,和城里不同。
这个村子的房子,不论大小,基本格局都是一样的。
中间一间长长的堂屋,两边各有几间住房,周边是菜地,菜地旁边是水田。
“师姐,你家住房面积很大啊!比我家大。我家只有九十平米,你家起码有一百四十平米。算上鸡窝、猪圈和牛棚,面积就更大了。”
“可是,穷啊!”
苏桐父亲不在家,下地劳动去了,母亲是个病秧子,只能在家做些轻活。
杨飞进门时,苏母正在切猪草。
见到女儿回来,苏母高兴的扔下刀子,走过来,见着杨飞,脸色连着变了几变,问了苏桐几句话。
省城离江州不远,但是,十里不同音,杨飞认真的听,也只听了个大概,连蒙带猜,估计苏母是在询问自己的情况。
苏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然后请杨飞到一间房里。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他在学校寄宿。你就住这里。太简陋了,你有委屈受了。”苏桐一边铺被子,一边说道。
“哎!”
“叹什么气?后悔来这里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不是。我只是感叹啊,你这么漂亮的多情小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
苏桐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占自己便宜。
舍不得让你叠被铺床,就是想和你共鸳帐的意思。
“杨大侠,你别跑!”她抓起一个枕头。
杨飞说完那句话,便有先见之明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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