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乐洋关上卧室门，小声道：“你今天睡这儿吧。”
裴潜低低应了一声。
没有多余的枕头，易乐洋正想找几件衣服给他垫着，裴潜把她拽回床边坐下，从桌上随便拿了两本书垫在头底合身躺下。
易乐洋慢吞吞地盖被子。
两人都没说话，半晌，易乐洋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觉得他走了吗？”
裴潜低笑：“怎么？想赶我走？”
易乐洋半张脸埋进被窝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走，”裴潜说，
裴潜想起几个小时前易乐洋的话，问道：“你认识他？”
易乐洋：“我见过他打人，也从别人那里听过一些。”
裴潜沉吟：“他那会儿大概发病了。”
“你说他会不会记得我？我当时正好看见，他追过来，但是我跑掉了。”
“不会，他发病过后什么也记不住。”
易乐洋感到奇怪：“你说他现在发病了吗？”
裴潜没想到自己现在还有插科打诨的心情：“猜猜看。”
“……”
易乐洋：“……你认真的吗？”
裴潜正色道：“没有，他没发病。”
易乐洋仔细想了想：“那你怎么惹的他？”
裴潜没回答。
易乐洋自顾自地问：“还有，他怎么知道你住这间房？他哪里来的钥匙？”
没人出声，易乐洋半撑起身看向地下，裴潜侧着头，额前的碎发盖住眼睛，呼吸均匀，俨然是一副睡熟的模样。
“速度这么快的吗？”易乐洋头重重躺回枕头，依然自言自语，“晚安。”
几分钟后。
床上的少女已经沉入梦乡。说着他速度快，明明自己睡着的速度更快。
屋内很安静，裴潜望向天花板。
微信里躺着王丽婷发的一条消息。
【裴潜，你哥哥去看你了，记得好好照顾他。】
裴潜讽刺地笑出声来，眼睛盯着墙壁。强迫自己入睡却无论如何都闭不上眼睛。
为什么？他在心底问，既不知问谁，也不知想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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