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在这又黑又冷的雪狱里,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黑暗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将她包围,沉重的铁链压在她的身上,紧紧禁锢着她的四肢。
手腕和脚腕露处的肌肤早已被铁锁磨得溃烂,却麻木在极度的寒冷里,失去了知觉。
因是女弟子之故,她和其他叛逆的男弟子分别关在雪狱不同的区域。
参与叛变的女弟子不多,铁牢之间相距较远,此时的雪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闭上了双眼。
其实在这样的地方,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看到都只有无穷无尽的虚无黑暗。
只是这些天以来,她的脑子里总是充斥着无数纷纭思绪,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往事的幻影便如雪片一般铺天盖地乱飞而至。
她忆起自己是怎样成为望仙居的女弟子,又是如何迫切地想要被选入北冥七剑之一。
她想成为北冥七剑的初衷,是因其不从属苍龙,白虎,朱雀,玄武,任何一宿,而是直接受命于主公。
也只有身为七剑,才可离那个生死皆在主公左右的人更近。
无数个与剑影相伴的日夜,她望着手中冷冽如秋水的剑身,在那清寒的剑光里,总能看到那个清冷如风的人。
后来,她如愿成了北冥七剑的瑶光,终于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与他相见,却始终没能靠近那袭无双白衣。
可既然漠然无视如他,为什么要在六年前血洗苍垅寨的时候,让自己对他情根深种?
大片的血光,连绵的火海,刀剑刺耳的撞击声,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那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惨烈的厮杀,在此之前,她只是跟着望仙居的精英们平过几批在雪城打家劫舍的马贼。
中原苍垅寨弟子的剑术自然比雪城马贼要厉害得多,几番交击下来,她身负多处剑伤。
最重的一处在右臂,那一剑伤得极深,几乎割断筋脉。
眼看那人的剑光疾闪而至,右手却颤抖着无力举剑相迎,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站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击袭来,已然做好了身死中原的准备。
一袭白衣携风飞至,凌厉的剑光掠眼闪过,替她挡下了生死攸关的一剑。
“这样的身手,竟也称得上是望仙居的精英?”耳畔传来像是被冰雪浸过的声音,吩咐身边跟随而至的人,“带她去苏蜜那里治伤。”
她看清了那人如高山莹雪的侧脸。
往后的日夜,铭心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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