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料到曲坊主会这样说,”黑衣人轻笑,“所以我特地为你的恩师准备了一件礼物。”
他的手再次探入漆黑的袖里,手腕一翻,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端地立在他的掌心。
然后,他蹲下身来,拔开塞子,将瓶身递到她眼前。
瓶中涌动着的无数密密麻麻豆粒大小的黑虫,虫身密布赤红色的斑点,同样赤红的虫腿上面布满尖骇的钩刺。
那些虫子争先恐后的想要爬出,却畏惧瓶口的一圈白色粉末,始终不敢越出半分。
“这是食尸虫,”黑衣人的语气轻而冷,“坊主听说过么?”
冷静镇定的伪装再也维持不下去,她的眼底终于有了惧意。
食尸虫,她自然听说过。那是滇南蛊师培育出的一种养蛊的毒虫,专以人的死尸为食。
“它们个头虽小,却是个不知饱腹的无底洞,一只食尸虫吞噬完一整具尸体用不到半个时辰。”黑衣人似乎很满意她脸上的惊惧之色,轻笑,“曲坊主,如果这瓶子里的尸虫全部倾泄而出,你恩师的尸身又会如何?”
她脸色煞白,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敢!”
“我敢或不敢全凭曲坊主决定,”黑衣人的声音仍是不愠不火,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素闻曲坊主与恩师感情颇深,如若没有她,你也坐不上这坊主之位。”
“况且,”他刻意顿了一顿,“若没有她,曲坊主怕是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曲坊主就忍心让你的恩师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黑衣人的声音极轻的掷出,落在她的身上却仿有千斤重。
她急促地呼吸,脸色苍白,死死盯着那个隐在斗篷里的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你是滇人?”
“不错。”黑衣人站起身来,并不否认。
“你既是滇人,和他又有什么牵连?”她仰起头来看着他,眸光愤怒。
“这个么,”黑衣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冷笑,“其实告诉曲坊主也无妨。”
他俯下身来,在她的耳畔飞快地低语。
然后他站起身,全然不顾她眼底的震惊:“曲坊主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你不慎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应当也能预料到后果。”
“所以,该怎么做,曲坊主一定已经有了决定。”黑衣人低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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