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大齐的乞巧节,自古以来都热闹非凡,先帝在位时,这个节日甚至能持续上五六日。
黄昏时分,皇上萧奉肃与太后在宫外的月神殿拜祭完月神,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回到了皇宫中。
此时的御花园中,台子已经搭建完毕,一群人紧锣密鼓等着迎接皇上与太后。
梁思思沾了大公主萧景琼的的光,在这场盛宴中也有了一席位子。虽说是有个位子,但是也是遥遥地坐着。
“小姐”春秀左右张望,凑到梁尔尔身边,小声说道,“大小姐到现在还没来呢。”
梁思思往里面扫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缓缓道:“姐姐是让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绊住才好!”一旁的春草皱皱鼻子。
梁思思扫她一眼:“休得胡说,我与姐姐姐妹情深,她不来,我很是担心。”
“小姐说的是呢。”一旁的春秀冲春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小姐很担心大小姐的,春草你可不能乱说。”
“哦”春草看看梁思思与春秀,总觉得,自己有些像是一个局外人。
就在这时候,御花园入口处,传来一阵热闹声。
春草踮起脚,众星拱月的太后与皇上来了!她恨不得踩上高跷,把那两位看清楚!
款款威仪,众人跪下迎候太后与皇上,天下最尊贵的母子走进御花园,上座。
“父皇。”萧景琼坐在皇上下方不远处,站起身,指了指距离太后不远的一个空位子,问:“这个位子是留给谁的啊?”
皇上闻言看过去,然后看向太后,问:“尔尔还没来?”
“她没去哀家宫中。”
萧奉肃闻言,皱了皱眉。太后特意给梁尔尔留了个好位子,她没有不来的道理。
忽的想到幽兰小筑酒合欢的事情,萧奉肃冲一旁的侍卫道:“去看看尔尔。”
“是!”
“这个位子是梁尔尔的?”萧景琼皱着眉,不假思索似得,张口就道,“她也太没规矩了!父皇很皇祖母都来了,她还没到!”
“公主”一旁的廖嫔站起身,接话,“这个梁尔尔是谁啊?”
“一个民间丫头。”
“原来是民间的啊。”廖嫔捂嘴笑了笑,说道,“那不懂规矩,倒也无可厚非。”
“民间怎么了?皇宫又怎么了?”顺妃不满,冷哼一声,“让皇上跟太后等着,这就是冲撞!”
“姐姐说冲撞有些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顺妃道,“自古,哪有让皇上跟太后等人的道理!”
“这”廖嫔词穷。
顺妃斗赢了似得,扬起下巴,廖嫔张了张嘴,无奈地看向上位。
“哀家不是来听你们斗嘴的。”太后摆摆手。
顺妃立马熄了火。
这边,司仪使看了看时辰,站出来,禀告道:“太后,月上中空,可以开始了?”
太后扫了一眼梁尔尔空荡荡的位置。
“开始吧。”
司仪使站好,深吸一口气,正要喊,忽的一顿!
只见一个白衣蒙脸的姑娘抱着一大束玫瑰,踏着红毯,缓缓走了过来。一阵风拂,玫瑰炙烈浓郁的香气张扬开来。清辉与玫瑰,莫名地相得益彰。
“尔尔?”太后看着抱着玫瑰花梁尔尔,一怔。
“参见太后。”梁尔尔下跪行礼,“尔尔来晚了。”
“你这是”太后指了指她手中的玫瑰花。
“我采来送给您的!”梁尔尔仰起脸,一双眼浸在花香中,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太后望着她手中的玫瑰,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出神。
“梁尔尔,你送太后玫瑰做什么?”顺妃站起身,质问道,“乞巧节,是女子乞巧的,那有送花的!?”
梁尔尔从容转身,对上顺妃,说:“我见御花园的玫瑰开太好看了!就忍不住想给太后摘一朵!结果越采越多”
“你简直可笑!”顺妃冷哼。
是吗?梁尔尔不置一词,而是看向上座的太后。
大家闺秀中写。
太后的那个时代,乞巧节也是情人之间的节日,那一日,男人都会送给女人玫瑰花,表示我爱你。
梁尔尔虽然不理解,玫瑰花怎就意味着我爱你了。但是,先帝与太后离心之后,太后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收到玫瑰花了。
“太后!这个梁尔尔太没规矩了!她”顺妃气势冲冲的话一顿。
只见太后从位子上走下来,缓缓走到梁尔尔面前:“你怎么会想到,送给哀家玫瑰花?”
梁尔尔说:“因为好看啊!我觉得这花好看,就着想送给太后啊!”她顿了顿,歪着头,“太后,我是不是做错了?”
太后摇了摇头,脸上带笑,将玫瑰接了过来。
“太后”一旁的顺妃怔住。
“去你位子上坐着吧。”太后冲梁尔尔说完,抱着玫瑰做回自己的位子,吩咐一旁的太监插好。
“谢谢太后!”梁尔尔笑盈盈坐回去。
一旁的萧奉肃,从头至今一言不发,只双手环胸,一双凌厉丹凤眼,静静盯梁尔尔着看,嘴角含笑。
“开始吧。”太后与司仪使说。
“遵命。”
远处的春草扯了扯梁思思的衣角,“小姐”
风头又给大小姐出尽了!
梁思思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梁尔尔带来的丫鬟。
“没事”
司仪宣布了开始,接近着就是众人翘首以盼的“月下穿针”乞巧比赛。
宫女们排成一排,端着玉盘,盘中放着七孔针以及挽起来的五彩线。
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五彩线穿进七孔针,就能获胜。
春秀俯下身,小声与梁思思道:“小姐,您练了这么久,一定没问题!”
梁思思微微颔首,站起身,与参加比赛的人,一起往台上走去。
“梁尔尔,你不去比赛吗?”萧景琼忽然问。
梁尔尔说:“我手拙,就不上去露丑了。”
“你竟然手拙?”萧景琼笑了笑,看向上了擂台,准备比赛的梁思思,说,“你与思思是亲姐妹,思思心灵手巧,我以为你即使不如她,也不会太次呢。”
“唯独这点。”梁尔尔倒也大大方方,说,“我确实不如思思。”
一旁的皇上开了口,说:“朕记的,去年良妃宫里的人获胜了呢。”
“回皇上,是奴婢。”良妃身边的大宫女素昔站了出来。
“今年有信心拿下魁首吗?”
“奴婢尽力而为。”
“皇上”廖世歆款款站起身,面带微笑,说道,“臣妾也想上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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