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年,羋珂在皇都再也没见到凌乾钺。临渊皇帝身体日渐衰弱,东妃受宠,皇帝除了东妃外,任何人都不见,东妃的三个皇子行事越来越猖狂,结党营私,勾结官匪,朝廷上下乌烟瘴气。
“阿珂,快来这儿,店里的掌柜说我们若猜中这灯谜,这兔子灯就送我们了。”一位鹅黄轻纱,外披一件黛色风氅的少女站在一家酒家门前。
“一轮明月挂半天,淑女才子并蒂莲。
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你可猜着?”少女瞪着水灵的大眼,着急的问羋珂
“月挂半天,天字的一半,少了一横和一捺再和月组成有字。”羋珂猜道
“淑女和才子组成好字咯!”另一位穿竹青衣的姑娘接话
“碧波池是水和酉组成酒字。”羋珂又猜道
“读诗不用言,卖?寺?”
“有好酒卖?”三名少女同时猜中谜底。
“店家这首灯谜实在是太妙了。”
“几位姑娘才智过人啊!这兔子灯就给你们啦!元宵快乐!”
“店家好生意!”
羋珂和几位姑娘继续逛元宵花灯,兔子灯笼精致漂亮,在市集里许多逛花灯的行人都回头看她们手中的花灯,还有大胆一点的姑娘跑来问她们在哪买的兔子灯。怪不得店老板那么大方送她们兔子灯,原来她们把这灯笼拿出去逛一圈,就已经为店家介绍去十几名客人了。
迎面走来李丞相的儿子李文渝,他和二王爷走得最近,时常出馊些主意,伙同一群流氓赖子和二王爷私下里一起干了不少害人的龌鹾事。市集上的行人见到李文渝来了,纷纷往一旁躲,以免碰到这个瘟神。羋珂看到他从街头走来,正想绕路走,可是她们手上的兔子花灯实在太抢眼了,李文渝大老远就锁定了她们,
“呦!这不是大祭司的养女羋珂妹妹,旁的姑娘也长得一溜的水灵灵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貌美姑娘的小姐妹们都美貌如花啊!今日元宵哥哥几个兄弟今晚正缺个伴,几位妹妹一起来陪陪?”
“李公子,我们几个已经逛累了正想回家,就不作陪了。”
“别啊!羋珂妹妹,每日躲在深闺里,今日难得有缘,在元宵节与妹妹相遇,此乃天意,今晚陪陪哥哥,哥高兴了,明日抬你回丞相府做少夫人。”
李文渝栏着羋珂不让她走,李丞相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李文渝又与二王子来往甚密。羋珂不好得罪他,但又不愿作陪。正为难当即,李文渝后面传来喊声,
“抓贼啊!”
“抓住那小贼!”
街道顿时一片混乱,李文渝转头望向身后,慕容奕勋追着到处乱窜的贼,又是上房顶,又是从店家窗户护栏窜出来,整条街道好不热闹,李文渝一行人都忘了调戏眼前几位小姑娘,转而看抓贼的热闹去了。
“别跑,小贼别跑!”
羋珂趁机带着几名姑娘趁混乱溜走。
慕容奕勋之前在羋珂猜花灯的时候惊鸿一瞥,被羋珂的端庄,优雅,的绝世容貌吸引。虽然羋珂穿着朴素,但难掩她眼眸中清澈透亮,散发着智慧的光彩。他一路远远跟随,想找个机会认识她。慕容奕勋这边抓贼,越追越远,李文渝没看够,追了几步,没追上,回头已经找不着羋珂的身影,
“下次再被我遇见,就不啰嗦那么多,直接把人抬回府里。反正现在大祭司自身难保,也不敢得罪我爹爹。”
慕容奕勋和那贼跑远后,朝着那个贼作揖道:“抱歉,事情紧急,委屈你了。”
“没得事,举手之劳,我也不喜那李家公子,经常欺行霸市,调戏民女。”
慕容奕勋追上羋珂,双手作揖,
“姑娘,受惊了,在下慕容奕勋。”
“谢谢公子方才舍身解围。”
“哪里的话,只是碰巧遇上了罢了。姑娘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以免再遇歹人。”
“不必了,我家在前面拐弯就到,谢谢。”
慕容奕勋目送羋珂和几位姑娘离开,他少年老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影十二的成员。这日正逢他休沐,想找个酒家喝酒,遇见羋珂猜灯谜,从此他此生便沉沦在对羋珂的单相思中。慕容奕勋看着羋珂的记忆才发现并不是他最早见到她,她一早已经和凌乾钺两情相悦了。自从那次见到羋珂后没几天,慕容奕勋的父亲便派他到大祭司家保护羋珂。
大祭司府里,
“珂儿,这位是容公子,这段时间他会暂住在府内。容奕,你比珂儿小三岁,就叫珂儿姐姐吧!”
“容弟弟好!”羋珂朝易了容的慕容奕勋点点头。
“珂姐姐好!”慕容奕勋有点不情愿的小声唤了声姐姐。
每日羋珂练琴,慕容奕勋便躲在树上静静倾听,羋珂琴技极佳,琴声激荡时,使人心情澎湃,如在战士在战场上斗志昂扬一往无前的激情。琴声低泣时,时而悲壮,时而沉沦在低谷琴声表现的情感,像历经起起落落,悲欢离合。
“珂姐姐的琴中为何如此感怀悲伤。”
“世事难料,今日不知明日事,人与人之间聚散离合,昨日方才月下对酒当歌,今天就各散东西,不知何时能相聚。”
慕容奕勋以为羋珂不舍他哪一天将要离去安慰道:“若是两人两情相悦,无论艰难险阻,必定竭尽所能追随。”
羋珂嫣然一笑:“说的也是道理,听闻容弟弟一言,已解我百日愁苦。”
这是慕容奕勋此生最快乐的一日,羋珂回应了他的告白。现在慕容奕勋才知道,羋珂的愁苦是与凌乾钺的匆匆离别,并非对他迟早将要离开而难过。而他告白羋珂,他排除万难也要追随羋珂,却被羋珂理解为无论多难都要追随凌乾钺。两个人就这样,在两条平衡线上朝相反的方向越离越远。而慕容奕勋却一直以为羋珂是为了国家为了弘洲大陆而牺牲自己嫁给凌乾钺。
记忆看到这里,慕容奕勋留下眼泪,羋珂从来没爱过他,她一直爱的只有凌乾钺。他抬眼又看了眼老者,正想开口,老者又隔空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次不是进入羋珂的记忆里,而是看到羋珂在他怀中复活了,她迷茫的看着这空白虚无。
“珂儿,姐姐。”他还是不敢直接唤她作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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