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族里的三长老,此时他满头大汗,手里还拿着一个令牌。
承河斜眼一望,认出那是圣言书宗的令牌。
“有事?”
承河道了一句,缓缓坐了起来。
“今天就是圣言书宗的入宗考试,还请族长尽快动身吧,还有这令牌,是陈玄之送来的。”
三长老恭敬的道,把令牌交给了承河。
承河面色不悦,摸索着精致的令牌,思量不止。
这是圣言书宗的令牌,只有执此令者,才能参加入门考试,争取真正成为宗门弟子的名额。
陈玄之既然让他去守擂,自然有义务,替他解决身份的问题。因此,看见这一枚令牌,承河不觉得意外。
只是,怎么是参加比赛的令牌,你直接给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令牌,那样不香吗?
承河不悦,这他么的,还得自己去考。
拜托啊,你们那考试五花门的,老子还真不一定考得上啊。
愁人啊。
可是无论如何,承河都是要去的,因为事关他父亲的下落。
堂堂一族族长,居然要去参加,老邻居的入门测试,还是外门测试。
一念及此,承河的心里就满是郁闷。
不久之后,他忽地一笑,看着虚空喃喃骂道。
“你这个甩手掌柜做的真好,一个失踪,万事皆休。道是我这个冒名顶替的儿子,不知道还要为你,受多少的委屈啊。”
承河皱了皱眉,这几天里,他也曾多次揣度。发现此事,似乎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
夏国,是大陆南方的一大帝国,文明昌盛,是夏族人建立的第二个伟大王朝。
游岩族,是居于西部三千山阵中,在悬崖绝壁间修行神秘种族。
由于群山阻隔,两个文明一直没有任何交集,相互之间的了解,也只是通过那些,早已在口口相传中,变得面目全非的古老传说。
直到有一天,游岩族中的承姓一脉举家迁徙,开始翻越飞鸟不渡的天堑山脉,经过风铃谷,踏入了夏族的土地,承河的父母自然也在那队伍之中。
夏族人热情好客,当时的皇帝不仅派出军队,一路将承姓一脉接入卞京,还大手一挥,将卞京左近的巫山之地分配给了族人居住。
至于承河的父亲,则是因族中少主的身份,直接被接进了皇宫,与太子同吃同住,成为伴读。
而承河的母亲则是前者的贴身侍女,也随前者一同入宫。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祸事,虽然远离故土,但毕竟卞京繁华远胜故乡所在的山阵,族人在这里,生活可以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
尤其是承河的父亲,可是和夏国皇子一同进学,修炼资源虽比不上夏国的公子王孙,但也差不了太多,比起在族地之时,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然而好景不长,承父入宫不久后,先帝突然薨逝。
原本深孚众望的太子,也就是先帝十多个儿女中,唯一的儿子,竟然也紧随而去。
一夜之间,夏国朝堂陷入了群龙无主的局面,危在旦夕。
整座皇宫在一夕之间,变得死一般沉寂。
似有一头头猛虎,蜷缩在幽暗的角落里,准备择人而噬。好像下一刻,就会突然奔出,将出头者撕咬成片片血沫。
承父却是明哲保身,在无人顾及之际,带着病妻幼子悄然离宫,直接回到巫山,很快就接替了族长之位。
然后就是,历史上长达十年的公主争权。
那是一段血腥的岁月,十年,死了十个公主,牵连数万。
最后,在一片血腥之中,女帝悍然登基。
再然后,就是白族长达年的辛酸泪史。
登基后的女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和游岩族有仇似的,开始乐此不疲的,揉捏着游岩白族的底线。
年来,承家去梁州垦过荒,到江州修过渠,在拥州养过猪,还从兑州入了海,在一望无际的东海海面上,捞过海底虾。
直到最近,一纸诏书忽地传来,命游岩白族反回封地,来到十里不同天的巫山之上……采云!
好差事啊!
要说几年来承家走南闯北,也不是毫无长进,至少底线什么的,变得更低了。
承河记得,在最开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族中竟有人落泪,他看见一个老者,泪流满面的道,谢主隆恩。
也有年轻人兴奋大喊,居然只是去采云!
总之,在一片欢庆中,全族人快快乐乐的共赴巫山。
游岩白族被揉捏的,究竟有多惨,在此事之中,可见一斑。
迁到巫山之后,族里的生活确实好了许多,但族人心中的石头,在落地不久后,就再一次提了起来。
游岩族长奉旨入宫!
据说,是追问当年私自出宫之责,但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承河记得,那一天父亲换了一身最贵的衣裳,一脸苦笑的离开了家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大搜秘术!
承河在这一刻,彻底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真的加入宗门又如何,为了找到父亲,我可以不顾一切。
这第一步,就是要拿到大搜秘术。
毕竟那是门可追踪一切的六品术法,只要学会了它,就可以探知父亲的下落了。
“走!”
承河喝了一声,向着门外走去,门外的阳光斜斜地投了进来,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阴影中,大长老与三长老并肩而立,看着承河雄伟的背影,同时点了点头。
“有点样子了。”
“嗯,不像以前那般胡闹了。”
“后生可畏啊。”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跟本族长一起去啊。”
宝库门口,承河回过头来,冲着几人喊了个嗓子,同时心道,虽然这几个家伙又老又弱,但去撑个场子,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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