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带华浓回去。
左朗打完这句话,手机屏上随即汪了两汪水。
吸了吸鼻子,左朗抬手抹掉眼角泪痕,轻声道,“华浓,我告诉何盘盘这就带你回去,你要坚持住。”
陆华浓似乎是听到了左朗的话,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叹,嘴角又有血溢出,左朗抓来纸巾抖手给他擦掉。
离开的时候还是行走自如,再回来拂槛院,陆华浓只剩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况恶化的厉害……”
听了左朗的话,何盘盘几乎崩溃,再也控制不住,自喉间发出一声绝望嘶吼,那声音低低的,只在喉间徘徊,却好似天际滚雷听得人心神巨疼。
左朗从未听过这样痛苦的声音,他受不住的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何盘盘,你要坚强……”
眼泪止不住的流,何盘盘泪眼模糊,视线里,躺在后车座上,依在季默怀里的陆华浓,就像一只随时会振翅飞走的孤雁,她想留却不知如何留下他。
现在的陆华浓不适合搬动,何盘盘不让任何人碰陆华浓……
轻轻抱起软绵绵的陆华浓,何盘盘尽全力保持平稳,送他进了房间,轻柔地将他放到床上。
“何盘盘?”陆华浓叫着何盘盘的名字,眼睛却没有睁开。
“我在,华浓,是哪里不舒服吗?”何盘盘控制不住地哽咽,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救爸。”
何盘盘的眼泪瞬间溃堤,“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亲手杀了你。”
这次,陆华浓没说什么,似乎是睡着了。
何父听说陆华浓被送了回来,让吴小莉把何盘盘叫过来,“小陆情况怎么样?”
何盘盘低着头,消沉得像是天际最后一丝天光。
何父叹了口气,“送爸爸走吧。”
“爸……”何盘盘紧张道,“送你去哪儿?您这功夫能不能别添乱?”
“啧!”何父瞪眼,“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好话好好说呢?”
何盘盘突然抽噎起来,谁劝也劝不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崩溃的何盘盘可怜又无助,何父的心都要碎了。
“爸又没说你什么,别哭了!”
不管何父怎么劝,何盘盘依旧哭得喘不上来气……
失控的何盘盘跑出门去,靠在银杏树干上哭了个痛快。
左朗站在檐下看着何盘盘,他不敢想象,如果换了自己是何盘盘,自己会不会坚持得住。
哭够了,何盘盘走向左朗,“千宋一怎么说?”
“没办法了,现在就看华浓回到你身边后,能不能改变心意,如果他肯配合,或者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何盘盘垂着眼皮,左朗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
“如果……”左朗斟酌开口,吃力地道,“如果真的没办法了,我不反对救何老,至少这样能让华浓走的安心。”
何盘盘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许久,何盘盘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我会救他的,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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