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灵阳的话,罂娘与白山都沉默了。
灵阳见状,大袖一挥,笑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不是赏月听潮吗,怎么我看到了,却只有愁云苦雨啊?
“来来来,莫要被那恶蛟扫了雅兴,我们继续饮酒,若是要愁,也要过了今晚。”
灵阳说着,将酒杯推倒白山面前。
罂娘本就跳脱,又是妖物,心无大义,她愁,也只是替僧道而愁,听灵阳如此一说,便马上笑了起来,重新坐好,附和道:“就是,就是,发愁不能把那恶蛟愁死,和尚,我们饮酒。”
罂娘举起杯,示意白山同饮。
白山见状,也不便再沉默下去,勉强笑了笑,举杯饮酒。
放下酒杯,罂娘一手托起粉红香腮,盯着白山,突然说道:“和尚,听说你长发时,特别好看呢。我想看。”
白山凝重的脸色,瞬间变得羞赧,微微侧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道士说的呀。”罂娘祸水东引,“他说,你要是蓄起长发,一定是郎艳独绝呢。”
白山扭头望向灵阳,以白眼对之。
“你这和尚,样貌本就不丑,我又没说错。”
灵阳不以为意,随后故作惊讶,转移话题道:“呀,这小狐的胃口还真不小呢,这一桌的佳肴,竟被他吃了大半。”
罂娘此前只顾欣赏美景,随后又与僧道谈论恶蛟之事,并未留意桌上菜肴,闻言向桌上看去,果见盘盏大多见底,不禁气道:“可恶,我还没吃呢!”
恰在此时,小阁帘外有人唤卖家风:“客官点些家风吧,今日贱卖。”
家风乃是小贩自制的风味小吃,与酒楼菜肴不同,往往口感独特,自成美味。
“来的正好。”灵阳指着门外,对罂娘笑道:“不如尝尝这家风如何。”
说罢,便将小贩唤进门来。
问过所售之物,灵阳点了些糟蟹、酒蛤蜊以及虾茸。
结账时,果然便宜。
灵阳好奇,问道:“每逢佳节,物价皆涨,你这家风,为何还要贱卖?莫非口味低劣?”
那小贩连忙摆手道:“小人的家风不敢说冠绝临安,在这钱塘江边,却也是出了名的。客官若是不信,可以先尝尝,若是不和口味,小人情愿不收分文。”
灵阳并未试吃,继续问道:“即使如此,为何要贱卖?”
小贩道:“客官,你不知道。小人方才在隔壁饮潮亭唤买,不知从哪窜出一只疯狗,逢人便咬,小人也险些被它咬到。
“虽然躲避的及时,却不小心撞歪了食盒。里面的家风坏了卖相,因此贱卖。”
灵阳向盛放家风的盏中看去,盏中食物确是有些凌乱,联想到方才黄狗入江一事,又问道:“你口中所说疯狗,可是适才跳窗入江那只?”
“正是。”小贩道:“那狗在饮潮亭一连咬了数人,激起众怒,是被人赶下楼去的。”
“那饮潮亭并非寻常酒楼,怎么会放任疯狗进去?”灵阳接着问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小贩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听人说,那狗貌似就是饮潮亭的,平日都好端端的,也不知为何,今日就发疯了。”
见小贩所知也不甚详,灵阳便不再发问,多给了几钱碎银,打发离去。
此后,二人一妖,暂时将恶蛟之事置之脑后,于小阁内,饮美酒,品家风,赏圆月,观江灯,倒也惬意。
可没过多久,楼下又传来一阵哄乱的喊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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