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话,她问不出口,她不敢问,她怕最终会失去他,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叶锦年一路走着,也是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反常,他的满腔热情都只给了一个女孩子,他一心为她,满脑满心都是她,他想帮她,不计任何回报的那种,但她怎么说的?她竟然说,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天知道,听到她这句话时,他的一颗心是怎样的动荡,仿佛有人扼制住了他的心脏,然后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一地碎片,不忍直视。
偏偏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无处诉说,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他陷在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之中,以前的他,是自信阳光的,最近,他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厌弃的心理,他变得自卑敏感忧郁了。
只不过过了一个年,他们都不一样了,促使他们成长的不是时间,而是经历,那些无数个让人撕裂的瞬间,无数个无眠的夜,无数个无处诉说的委屈,无数个想流泪的时刻,造就了如今的他们。
季岚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叶锦年注意到,开学整整三天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课,下课的时候专心做笔记,去卫生间或餐厅也是独来独往,她本也没什么朋友,原先偶尔还会和向暖暖一起,最近跟她也是渐行渐远了,向暖暖本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主,跟季岚常常是话不投机,所以,每逢下课,她就去找别的女生聊八卦去了,季岚倒也乐得清闲。
这个样子的季岚,叶锦年常常会觉得心疼,也许她正享受其中,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会无端地心疼,心疼的时候,他就会跑出去打篮球,他怕自己总是会忍不住去关心她,然后再次惹她厌烦。
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春的姿态也在悄悄萌芽,这天下课的时候,季岚偶然发现窗外的柳枝已经吐出了嫩绿的枝叶,这生命的绿色让她雀跃不已,破天荒地第一次,她没有趴在书本里,而是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有鸟儿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是动人的乐意,是自然的馈赠,她看得出了神,也因此,她连日来阴霾的心情稍稍明朗了些。
晚上下了晚自习,感觉空气也甜润了许多,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脚步似乎也比以前轻快了些,一路赶回家,发现母亲还没睡,正坐在餐厅里自斟自饮。
她走过去,夺过母亲手里的酒瓶,“妈,别喝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给我!”杨茹头也没抬,耷拉个脑袋,向她伸出手,“拿过来。”
季岚把酒瓶放进厨房的柜子里,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妈,您不能再喝了,我扶您进去休息。”
“滚开,不用你管。”
杨茹用力甩开了她,季岚没有防备,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站起身,杨茹已经踉踉跄跄地往厨房走去,经过她身边,顺势踢了她一脚,“闪开,讨厌的东西。”
季岚抚着自己酸痛的小腿,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母亲向她动手,尽管是在喝醉的状态下,但也足以让她心碎。
但她来不及悲伤,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夺过杨茹手中的酒瓶,“妈,我求求您了,您不要喝了。”
杨茹看她再次抢走了酒瓶,疯了一般地扑了上来,巴掌、拳头悉数落在了季岚身上。
“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白眼狼,快点还给我!”谩骂声不绝于耳。
她疯了,季岚想她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但她还是紧握住酒瓶,没有让她得逞,她怕她会喝垮自己的身体。
最终,杨茹累了,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季岚拖着酸痛的身体把她扶回了房间。
季岚一夜流泪到天亮。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此后,这样的厮打成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常态。
春天肆无忌惮地来了,到处都是一片春日盎然的景色,枝繁叶茂,花团锦簇,春的姿态向来妖娆,这时更是展尽风姿,只有季岚的心被封锁在了冬季,依旧一片灰败之色。
在这过程中,她越来越消瘦,越来越沉默,最近,她更是患上了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每天都是大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样导致的后果是她时常头疼,精神涣散,上课时注意力难以集中。
连老李都发现了她的异样,跟她谈了几次话,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当然不会讲,只说最近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很快会好的。
这个样子的她,叶锦年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状态不好,精神萎靡不振,高二正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如果她学习成绩继续下降的话,这就意味着她将无缘于国内一流大学,向来嗜学习如命的她,到时怕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这让他无法坐视不理,这天晚自习下课后,他在校园里拦住了她,“季岚,我有话要对你说。”
没等她拒绝,他拽着她的胳膊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他也害怕给她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要干什么?”季岚盯着他抓住她胳膊的手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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