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洛安然终于能从空气中获得氧气。
谢谨行不对劲。
这是从脑海里直接蹦出来的想法。
从晚饭结束,与爷爷告别之后,他的不对劲就开始了。
但是找不到原因,谢谨行一直在抗拒,而她却不知道对方在抗拒什么。
这种不对劲,就像是下午的何妈,在房间收拾着行李,突然泪流满面。
洛安然本能地认为两者之间有着无法剥离的联系,她好像能抓到一些关键的碎片,可却总也没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实。
她绝望地发现,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在遇到谢谨行以前,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门上的承轴已很多年没换过了,将它推开的时候,能听见“嘎吱”一声,让人牙酸。
这房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老旧的气息,纵使已经被打扫过了,还是能闻到藏在空气中的灰尘的味道。
谢谨行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轻轻咳了几声。
他对这个房间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连里面放着什么家具都记得不怎么清楚。
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显出一股灰调,床单也是灰扑颇,他生不出一丝在这里休息的想法。
沿着房间走了一圈,谢谨行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房间里的墙壁是最素净的白色,只是被黑漆漆地关了几年,不知什么时候泛了黄,陈旧,破败。
在目光的正前方,只有一处能看见墙壁最原本的白。
那块儿四四方方的,是个相框的形状。是啊,那里本来挂着一个相框。
谢谨行按了按脑袋,想着什么时候还是把墙壁重新粉刷一下,房间里不必要的痕迹,不用长久留着。
房间里没多少东西让他留下印象,当初从老宅搬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没什么好带走的,现在看来,也还是没什么好留意的。
他和衣在沙发上躺下,沙发还是时候的尺寸,窄窄的,他长胳膊长腿,觉得有些憋屈。
谢谨行长舒了一口气,想着明怎么着也要把人带回去,毕竟他们的家不在这儿。
“咚”
“咚咚”
门被人敲响。
“哥哥,开门。”
洛安然的声音随后传来。
谢谨行愣了一下,并没有急着起身。
他:“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再吧。”
“我害怕,睡不着。”
姑娘的声音像是带了哭腔,谢谨行到底是不忍,将门打开。
刚才还疑似被吓哭的姑娘猴似的蹿了进来,根本不给谢谨行反应的机会。
谢谨行:“……”
他将门随手带上。
姑娘穿着婴儿蓝的鹅绒睡衣,绸缎般的发丝散下来,娴静地靠在沙发旁,眼里藏着盈盈笑意,仿佛她就应该在这儿。
谢谨行迈开步子,笑道:“这一层,可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语气里含着威胁,却也克制。
“我知道,”洛安然点点头,她向谢谨行伸出手,“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哥哥的心事,能不能悄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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