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星跌坐在榻上,抬手推开递到眼前的一杯冷茶,“不…我不喝你这个…我…有…”说着晃晃手里的一个白色瓷罐。
“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让你喝成这样?”吴佁仁心疼的看着醉意十足的张五星。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张五星低诵着李白的《花非花》,上身后仰左肘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则将酒罐高高举起,仰着头又灌下一口酒。
吴佁仁心中一颤,禁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张五星的这个喝酒的动作真是太迷人了,两条大长腿一条长长的伸着,另一条就那么随意的曲着,仰着脖子喝酒时喉间的喉结上下滑动,性感中透着狂野。吴佁仁不觉间看得呆了。
“哥哥我…有烦…心事…你就这样…不关心么?”发现吴佁仁出神,张五星斜倪着眼看着他,不满的皱眉。
“哦…五哥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回过神的吴佁仁看他手臂撑得不大稳当,将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立时便感到沉重的压力。
“没事…你什么…也不要问…我只是想…借你的地方…会会佳人…上次匆匆一别,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即使天天晚上把自己喝得烂醉,她也不曾来到我的梦中,我…我…太想她了…”大概晕得厉害,他用手敲着前额。
这些莫名其妙的醉话吴佁仁听了心中一动。
“你想念谁?你能说的清楚点吗?”吴佁仁试探着问,心跳却不由的加快,期待中混合着一丝不安。
“你不会懂的…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一定认为我是疯子,梦里的人怎么可以当真,但是…她真的来过…”张五星眯着双眼,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她的眼睛温情脉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小巧的嘴唇柔软红润…白嫩的双手像丝绸一样光滑,她那样羞涩地靠在我的胸前…”如果此时张五星看到吴佁仁的脸,一定会明白一切,可惜他背靠着吴佁仁看不到她扉红的如他描述的脸庞。
“五哥,你喝多了,梦里的人当不得真的…”吴佁仁咬了一下干涩的唇轻声说。
“当不得真?我甚至闻到了她的发香…”张五星有些激动的挥舞着手臂,顿了顿又颓然的重重砸在自己腿上,“可是…如果不是梦,那里有这样的女子?我与她虽不熟…但那种感觉…仿佛认识了很久,我能看懂她的眼神,她也能知道我的想法,我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如果只能在梦中…我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张五星越说声音越含糊,终于靠在吴佁仁的肩头奔向他心中美好的梦境,只是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其实就在身旁。
吴佁仁看着靠在肩头熟睡的张五星,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尽然让他醉了一个月,刚圆了一个知己梦又生出一个情人梦,这样下去该怎么收场?恐怕最终只能将自己逼到人前,以真面目示人。在这里待的越久这个男尊女卑、强权当世的世道越让他害怕,他不知道身为女子的自己该如何在这里立足。最好的结果大概是嫁个喜欢的人,然后过起那种在深闺大院中绣绣花、写写字的生活,然后忍气呑声和其它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不…不可以…仿佛看到自己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发狂的样子,吴佁后用力摇摇头,把这些可怕的画面摔开,坐在那里暗暗垂泪却不肯再换上女装。
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张五星揉着发麻的肩膀醒来,多年来上朝早已习惯,无论前一晚议事睡的多晚,这个时辰都会准时醒来,见多了因为睡过头上朝迟到的大臣,惹得龙颜大怒而受惩罚,所以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从来不敢松懈。很多时候议事晚了干脆不睡,稍稍吃些点心就走了,连醒神的茶水都不敢多饮,因为早朝中如果内急是很麻烦的事情,除了忍着别无他法,纵是自己从小与当今的皇上一块长大,也从不敢有半分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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