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蹲下，跪坐在厉云修的面前，对他对视。
只见他面容忧郁，墨玉般的黑眸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我只是想要为父亲报仇而已，为什么......”
厉云修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悲伤。
“为什么，我会......”
为什么会惨败于戴风的手中，为什么会被恶魔之眼束缚无法动弹？
明明之前从未有过的。
明明自己的力量不输戴风的。
先前围绕在厉云修周身的强烈杀气和憎恨已经荡然无存。
眼前的厉云修，是惨败于对手，倍感狼狈的少年。
“厉云修你听我说......”
江月开始回想那时候厉云修说的话。
他说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当时江月还暗自腹诽，什么脆弱啊，明明力量强大，武力值超强的嘛。
可到现在，江月才能懂得厉云修脆弱的地方。
以及，她所领悟到的一个事实。
而自己在这一点上跟厉云修是一样的。
脆弱的地方是......放纵。
放纵愤怒。
放纵憎恨。
放纵恐惧。
放纵欲望。
以此为行动。
厉云修放纵憎恨和欲望，在仇恨的驱使下行动，以至于无法控制憎恨。
强烈的憎恨欲侵蚀他的理智，令他无法自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陆盛的心脏。
“厉云修，我其实也跟你一样呢。”
“江月？”
江月伸出手，轻轻放在厉云修的头上，然后注视着他。
“戴风现在的身体是李楠的，那是曾经霸凌陆盛，害死陆盛的人。”
“什么？”
“大概是陆盛的心脏想起了被霸凌时的记忆吧，所以才会恐惧。”
“不是这样的。”
厉云修摇了摇头，立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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