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与我合作?”温裴掀了掀眼帘,深邃的黑眸是波澜不惊,他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热茶才再一次抬眸看向端坐在下方衣着华美的俊美男子。
圣旨送出宫的瞬间,温裴便知道内容,但却无力挽救。
原本皇帝赐死理由并不成立,但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温裴知道苏舜卿顾全大局自尽之后,愣怔了许久,终只能长叹。
墨月白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说:“温裴,我知道你能帮我,虎符在你手中,你执掌天下兵马。我求你帮我,最后一次?”也许没有人知道,很多年以前,在墨月白还不是王爷,是个落魄皇子的时候,在冷漠的皇宫中他与着温裴是生死之交的玩伴。
只是在后来,因着成长,人心同样的变了,墨月白与着温裴不再往来。
温裴同样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既然墨月白拒绝与着自己往来,那么他同样做好表面功夫,与着墨月白的关系一直僵硬,皇上对此甚是满意,更信任他一分,十分放心的把天下兵马大权交予他。
“你……觉得我会帮你?”温裴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他深邃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墨月白,眸中倒映出墨月白的身影,只见黑眸深处有一丝嘲弄的笑意。
“事成之后,我分你半壁江山,让你不受拘泥,为一方诸侯,如何?”墨月白见着温裴这般神色,心是直接的凉了半截,人心果然难测,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主导方。
多年友情,不过是笑话罢了。
墨月白端起身侧矮桌上的热茶,慢条斯理的啜起了热茶,他笃定了温裴会答应,如此惑人的条件,没有哪一个聪明人是不会答应的,除非……
“我答应……”温裴才说出这话语,墨月白的嘴角便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嘲弄笑容,似乎在说:看啊,没有人是不为那权利动心的,便连温裴看着如此正直的人都动心了……
“我温裴不要你的半壁江山,更看不上你许下的诸侯封地,我只想知道一事儿,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是为了舜卿吗?”温裴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在这一刻,他黑眸黑沉沉的一片,里头不知道荡漾着什么情绪,他用着严肃的脸色,生硬又冷漠的口吻问着墨月白这问题。
每当温裴认真起来的时候,便会让人感到疏离,墨月白熟知这一点,故此他并没有觉得此刻的温裴有些反常。
墨月白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外边的景色,错过了温裴黑眸之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
只见得墨月白他俊美的面容上呈现出缅怀之色,他轻声说道:“卿卿在的时候我不懂得珍惜她,她受伤生死未卜,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明白她在我生活之中占了举足之中的地位。后来她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宠她,她就……”
墨月白说到动情处,音调颤悠悠,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眼角。
温裴掠了一眼便低眉敛目研究茶杯花纹,月白似乎……似乎……哭了?
他从来不知道墨月白是如此喜欢他的王妃,他听闻,在墨月白才娶妃之时,她没少受委屈。
“月白……”温裴从不安慰人,今日他同样不打算安慰墨月白,他与墨月白多年无联系,即使当初再深的友情,如今也剩不下多少。
今日他肯答应墨月白,多半是因苏舜卿。
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阁楼上因一时不慎掉落一方洁白手帕,而轻轻撩开面纱露出她明媚容颜的女子,如今已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木之中。
苏舜卿的丧事十分低调,因为是赐死,墨月白连着给苏舜卿风光大葬都不可以。
温裴没想到再见苏舜卿居然是在她的葬礼上。
看她冰冷的尸体,这是多大的讽刺。
这些年,帝王的心越发的难以猜测,而对于手握兵权的他,帝王更是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君心难测。
“这天下,怕是要乱了,不过,我只需你应承我一件事。”年少的将军轻声说道。
“何事?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何事我都可以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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