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细雨绵绵,窗外一片盈盈的绿意。
躺在床上养病的日子是十分的无聊,近些日子,温裴都有来看她,两人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之前的惊鸿一瞥让着温裴对着她有着朦胧的好感,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感情已从萍水相逢达到了君子之交。
雨过天晴之后,苏舜卿在府内小丫鬟的搀扶下,从房间出来,到了外边准备转悠转悠。她额头上的伤好了大半,结痂开始脱落,大夫说再过两日便可以拆开纱布了,只不过要好好护理,不然会留下伤疤。
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不亚于嫁人生子。
小花园里,百花齐放,各类不一的艳丽鲜花竞相争放,左右不过一个夏意盎然。
苏舜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入了小花园边上亭子,她才在亭中的石凳坐下片刻有余,几声轻盈又迅捷的脚步声便悄然响起,苏舜卿没有回头,而她身侧的小丫鬟已朝着来人福了福,乖巧的道了一声将军。
温裴?
听小丫鬟说他一大清早便被皇帝召唤入宫了,怎么如此迅速的回府?
苏舜卿不解,正准备回头跟温裴打声招呼,一件薄外套便落在了她身上,温裴轻声说道:“头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出来吹风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说话之间,温裴已在她身前的矮凳上落座,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透露出一股铁血军人利落之风。
苏舜卿身侧的小丫鬟在她准备与温裴说话间,识趣的退了下去,悄无声息的把空间腾给了两人。
苏舜卿抬起剪剪水眸,有点儿别扭的道了一声“谢谢”,面颊微微滚烫,因着她又忍不住记起那日被温裴救回,醒来后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是我……”俊美青年唇瓣微勾,露出一抹清浅的笑。他的笑容清清浅浅,冷峻之中沾染了一丝温润,仿若难得一见的冰山雪莲那般,让着人不由得看呆。
“……我的手帕呢?”苏舜卿呆愣愣的眨了眨剪剪水眸,浑身都提不起力气,但气势上可不能输,她尽量用凶狠的口气询问她的手帕,无奈她伤得太重,自以为凶狠的语调听在他人耳中却是软绵绵的嘶哑声,宛若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猫咪在虚张声势般,令人忍俊不禁。
她这话一落下,屋内顿时寂静无声,床的侧边,伏低做小的婆子极尽可能的弯下腰,尽可能的把自己变为隐形的人。
温裴闻言,忍俊不禁,他挥退了婆子,唤来了几个伶俐的小丫鬟,小丫鬟连忙搬来一方矮凳,安置在床前,温裴看了看那矮凳,剑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似在考虑要不要坐下,最终他还是坐下了。
他坐下后,轻笑道:“我凭本事拾来的手帕,自然算是我的。”
“你……”苏舜卿哼了一声。
“再说了,这里可是我的府邸,我可是救了你,一块手帕还比不上救命恩人,嗯?”温裴压低了声音,平日里发声号令的冷漠嗓音在这时显得平易近人的温润,最后从鼻音中发出慵懒诱人的嗯字,若是被军中将领知道他们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号称冷面阎王的铁血将军此刻的柔情,怕是要惊呆。
苏舜卿闻言,轻轻的“哦”了一声,她缓缓的阖上了剪剪水眸,但是未到片刻,又唰的一下睁开了,她瞪大了剪剪水眸,似才明白一切似的,吃吃的问道:“你把我救回你府邸了?”
温裴有些好笑的恩了一声,苏舜卿惊愕得连小嘴都微微张开了,她愣怔了片刻之后,三魂七魄才回笼,她先是疏离客套的道了声谢,准备从眼前这俊宇不凡的青年口中套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温裴显然不喜欢她的疏离,他又恢复了初见那般的面无表情,屋内的气压似乎低了不少,小丫鬟们都颤悠悠的缩在屋子的角落处,大气都不敢多喘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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