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一教室同学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拿着扫帚就开始扫地,一下午没跟她说话的钱祁衍站在位置上看了她一眼,也慢吞吞的搂着书包走了。
南枝看他怪里怪气的就像自己得罪了他一样,不由得撇了撇嘴:“神经病”。
贺景行所在的高中部星期五下午依旧上四节课,晚上也要上晚自习,因为他们周六还要上课。
今晚要去参加沈行知他爸的生日宴,所以贺景行特地请了假。
知道南枝今天值日,贺景行特地翘掉了最后一堂课去帮忙。
他到的时候,小丫头正大起大落的挥着扫帚,满屋子的灰尘浓得都睁不开眼睛了。
暮色像是一张由淡黄转为灰色的大网,缓缓的撒落,一点点的准备着捕获白昼的余晖。
太阳似在与它捉迷藏,将最后一点光辉也带着往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角落以及远山山暮的背后躲去。
而那些余晖似是不愿意回家的顽童,挣扎着从他的身边晕染着,挑逗着缓缓而来的浅灰色大网,很快就惹得天角一片红霞,似是着了火一般。
南枝将包丢进停在学校大门外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在两三只知了的鸣叫中也钻入了其中。
在轿车碾过学道路没被清扫干净的落叶缓缓汇入主干道的车流里时,南枝便歪倒在后座上,头放在贺景行腿上,整个人蜷着,一句话也不说。
贺景行握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把玩着,脑海里就冒出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来,不过待他看清微阖着眼,一副神情倦倦模样的小丫头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才被他养得有点细嫩的手,只惊觉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么一句来,便又将那句话埋在了心头。
隔了一会,贺景行俯下身亲亲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问:“怎么不高兴了?”
南枝的一双眼睛盛满了让人心软的困顿,她在他腿上蹭了蹭,半晌才懒懒的回他:“起先你去丢垃圾的时候我接到电话,说是韩伯西给我寄了信,放到了雅芙妈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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