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往下滑落了些,露出一截因用力而线条清晰的手臂,“其他没交代的事情,你自己一五一十和阎孟林去交代,只这一件,我和你确认清楚”
“你们的人,已经明确看到那盏茶,郡主喝下去了吗?”
沈卫青被拎在半空中,干咳着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说道,“不曾亲眼瞧见,原话里头带了个好像,连许大人也都不确定”
霍安在他肩膀上重重往下压了压,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先放手。
谢元慈手上一松,沈卫青就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一个箭步上前,手扣着他的肩膀,眼中一片冰芒,“我问你,解药呢?这毒的解药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
他这一趟像是从鬼门关前回来的似的,喘着粗气,艰难地回着霍安的问话,这事他是真的不大清楚,许文和一贯会更信任伍中平一些,这些事情,左都使很少插手。
阎孟林走上前来,看着满脸阴沉的霍安和谢元慈,现在看来沈卫青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别的更多的事情了。
往外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号弹向长空一放,划出一道银痕。
燕卫很快入了沈府,将沈卫青带了下去。
花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人。
准确的说,除了他之外,剩下两人和入定没什么分别。
“现在怎么办?”
阎孟林直觉得心惊肉跳的,这个局面,他也没办法轻易去做什么抉择安排。
而燕宁此时的下落和安危,他们谁都不清楚,燕卫的奏报是三日一传的,今天收到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当时说他们在平和,如今在不在阳川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不被瘟疫侵扰,可郡主到底有没有中毒也是未知的。
“你们先去回禀王爷,我现在回去蓟州,把她带回来,不管她有没有中毒,接回来让大夫看一下就知道了”,霍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言罢,就转身朝着外头走去,脚步飞快,谢元慈急急拉住她,也只来得及抓住一只手,甚至差一点就什么都没抓住。
眉眼微沉着,把她拉了回来,将霍安整个人按在太师椅里头。
看上去,霍安的面色一切如常,可谢元慈刚刚抓住她的手时,那触手的冰寒和眼底的默然背后藏着的慌乱,无一不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惧、内疚与自责。
“你先不要急,先等等,理清楚事情怎么处理再说”
霍安的面色苦涩,怎么能不急呢,如今蓟州城里情况不明,燕宁生死未卜,一想到都是因为她把燕宁一个人留在了蓟州,才惹出了这档子事,她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秦倾之前给我来信过,已经派了人去燕宁身边,注意她的饮食安全,每日会请平安脉,算算人应该是在她身边的了,药王谷的人,肯定比一般的大夫强上许多。所以燕宁那里的情况比我们想得应该好上不少”
“等会先去找镇北王,与王爷交代清楚事情,最好劝住他留在幽州坐镇,以防幽州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各方势力从中做什么动作,虽然大概率是劝不住的”
“蓟州,你不能去。阿宁让你回来,最担心的,就是整顿暗度司的事情,这暗度司在许文和里头几十年,藏了无数镇北王府不知道的腌臜事,先查明,然后彻底调伏,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我会把阎孟林留给你,祝你稳定局势,拔了一个许文和,无异于除了一个暗度司,幽州城也相当于自断一臂,是最脆弱最千疮百孔的时候”
“幽州,绝不能乱,这事你们控好了”
霍安听他一点点安排下去,却唯独没有提到他自己。
望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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