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猜到了她来找她的目的,燕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所以,我们英姿飒爽地霍阁主究竟将他怎么样了?”
“那个,我随手抄了个小小小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不过谢元君委实有些弱不禁风,一砸就倒了,我只好请秦世子过去看看了”
燕宁倒吸一口凉气,她居然打了谢元慈!未免殃及池鱼,现在她躲着还来得及吗?
天啊,她的小舅舅似乎从成年起就没挂过彩了。
不过,霍安这样淡然的样子,估计人是没事儿的,但这样似乎更恐怖,有些同情地看向霍安,这回,她是真的救不了她了,自求多福吧。
“那我和你去看看吧”
燕宁到谢元慈房间的时候,秦倾已经把好了脉,在开药方了。
谢元慈已经醒了,脸色漆黑,见她进来,尤其后台还跟了个霍安,似乎本就漆黑的脸色更阴沉了些,吓得燕宁直打了个哆嗦,不敢与他对视,忙凑到秦倾身边。
“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皮外伤,霍阁主的板砖拍得略歪了些,没有对脑袋产生大的影响,修养几日就好了”,秦倾停了手中笔,先回了她的问题。
“哦?”燕宁回头瞪了一眼霍安,这就是她说的小小小石头?都上板砖了。
有些讨好地凑到谢元慈身边,巴巴地看着他,格外关切地问道,“小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谢元慈一把将她扯到一边,秦倾蹙着眉头,不满地看着谢元慈,这个人也太粗暴了些。
手下的笔略动了动,将药方里头调味的甘草剂量往下拨了些,又将黄连的剂量调高了些。
嗯,毕竟若是引起发炎,极易高烧不退,皮外伤转为内伤就麻烦了,好的大夫,要提前做好准备。
谢元慈朝着霍安勾了勾手。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过去。
虽然吧,是谢元慈冒犯她在先,但现在这样似乎也扯平了,突然心里有些畅快,至少这么看起来,谢元慈估计要比她多躺几天,啧啧,舒服了。
“霍安,我让你淋了一次雨,躺了几天病榻,现在,我还你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你我再无半点关系。”
霍安很是愉悦地点了点头,毕竟大仇已报,看着谢元慈头上绑着绷带的样子,开心极了,“如元君所愿,自此你我再无半点瓜葛,仅存一点共事之谊”
谢元慈看向一旁的燕宁,“听到了?”
燕宁点了点头,好吧,她接受这个事实,未来的左膀右臂,最终还是不能和谐相处,虽然是可惜的。
“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情,和阿宁聊一聊”
谢元慈将所有人赶出来房间,尤其是秦倾,他看着他的眼里一点没有对救命恩人的尊重,满是不悦。
秦倾深深地看了燕宁一眼,她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出去。
将一切收入眼中,等到众人都离去,谢元慈才问道,“决定是他了?”
“早就选好了,秦倾是我最早的选择,从未改变”,燕宁笑着回答。
“你倒是坦诚”,谢元慈冷哼一声。
“既然你已经选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做事果决,选好了,就朝着那条路走走吧,是死胡同还是坦荡通途,总要闯一闯才知道”
燕宁终于笑了起来,万里征途,第一关,她终究是过去了,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这位小舅舅的。
“我不留你了,他在外面等你。免得又觉得我恩将仇报”
虽然谢元慈真的不大喜欢秦倾,缺点差不多能装一箩筐,短寿、虚伪、深沉、阴暗,多智近妖,神鬼手段,条条件件都算不上良婿。可燕宁这性子,也不能找个弱于她的。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满天下看起来,能勉强配得上燕宁的,也确实就一个秦倾了。
燕宁走到外头,秦倾正在转角的位置等着她,见她过来,开心地笑了,“小舅舅怎么说?”
“那是我的小舅舅”
“没事,以后也是我的”
“秦倾!”
风带走廊中断续的声音,光捕捉两人交叠的影子。
回廊处,最后只剩下一前一后,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飞速地略过。
望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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