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小心端详着懒懒靠在浴桶里的主人,他的眉眼温柔地像要挤出来,奇怪,明明是冷静又疏离的人,在提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却像变了个人,如入魔障。他对佛没有悟性,可听了么多,在这个当口,却也有些明白,佛家讲的缘法与劫难大概就是这样体现的。
或许,燕宁就是他心中无所不能的世子殿下最大的劫。
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解地说道,“既然如此,殿下怎么不在刚刚许愿和郡主永生永世都在一起?若真的灵验的话,不是既能治好您的天机咒,又能全了您一片心意”
秦倾笑了一声,很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贪心”。
不能贪心的奢求,只好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毕竟天命是最吝啬的东西,相遇已经不易,怎么还敢奢望相守,奢望健康。如果只有一个愿望可以实现,那就请老天保佑,保佑他的阿宁,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他不贪心的话,是不是或许这个愿望就能实现?在心底问完自己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有点傻了,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秦倾闭上眼,不由得感慨,感情这个东西真是的一种玄学。明明,读透了佛经的人,是最不该奢望我佛慈悲的,但他却在那个瞬间,由衷的奢望了,奢望在万一可能的某个瞬间,天上的神佛,可以多看她几眼,多照拂她一些,保佑她的心上人,得偿所愿,幸福平安。
阎清风找到燕宁的时候,她正花园的竹亭里,坐在栏杆上,两只脚伸在外头,一荡一荡的,长发未梳,在风里随着红色的衣袖摆动飘扬,整个人轻轻晃动着,看上去似乎心情极好。
“郡主”
燕宁回头一笑,“清风来了啊”
“郡主心情很好吗?”
又往前荡了荡,裙角在水面上打了个转,引得水下的鱼群也随之动作了起来,热闹非凡,“确实不错”
“是因为秦倾世子吗?”直觉和情感占据了大脑的时候,人的思维和语言,就没办法很好地受控制了。
阎清风问出口就后悔了,看着燕宁有些诧异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
燕宁只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会这么想,确实和他有点关系,但心头大事了了些,还不许我畅快一些吗”
慌忙就要行礼赔罪,燕宁笑着制止了他,“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去套车吧,也该回去了,还需要见一见父王”
见阎清风已经去准备了,燕宁也从竹亭里出去,过去找秦倾,在紧闭的房门上扣了扣,里面没有反应,心底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她想了想,还是推门闯了进去,反正也不是没闯过,秦倾也该习惯了。
环视了一眼,房间里竟是空无一人,绕道屏风后面,孟月正在写信,看到她过来,憨憨地笑了,还显得有些慌乱。
燕宁挑了挑眉,“怎么在里面也没吱声,别告诉我是没听到我敲门”
孟月呵呵一笑,尽量将自己往后头缩,后边的手还小心地挪着身后的笔墨。
将一切尽收眼下,燕宁偏着头,向他招了招手,显得和蔼异常,“在后面写什么呀,拿来我看看”
她的笑容灿烂又和蔼,可孟月没来由地浑身一颤,汗毛都立起来了,使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都错乱了,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燕宁可不管这么多的,趁乱直接绕到他身后,拿起还没写完的信纸看了起来,纸上的墨迹未干,看上去是刚刚写的,不是秦倾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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