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书说道:“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虽是样貌极好,不过似乎心脏有点毛病,你听他走路的声音,还有说话中气不足的声音,应当是患有病的。”
宁桃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苗书敲了敲她的小脑壳,叹道:“小桃子哟,你忘了我有一个学医的徒弟了?他刚刚告诉我的。”
坐在车外的素战心中疑惑,自己并没有说啊。
车内传来苗书的闷笑:“这是个秘密。”
一行人紧赶慢赶,最后终于在城门关闭时进了城。
城中还算繁荣,可是一时间要找个客栈,还是有些困难,就这么兜兜转转,素战他们询问的几家客栈居然全都客满了。
就在宁桃打算露宿街头时,车停了,紧接着就传来素战的声音:“师傅,白日里……帮我们的那位姑娘,以及他的兄长,邀请我们去他们的府上休息做客。说,相逢便是缘。”
苗书有些懒懒地说道:“去吧。反正此城城主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在外的白椿听到此话,一脸骄傲,白楸则微笑着点头,给苗书一行人带路,不知绕了几条街,就在苗书真的快要睡着时,马车终于停下了。
苗书打了个哈欠,车帘已被于朗掀开,宁桃一脸得意地率先跳下,紧接着素战掀开车帘,扶了苗书下车。
一旁的白楸还没怎么注意,只先上前敲了门,而一直看着马车的白椿则嘴巴就没闭上过。
“谁啊!大晚上的敲敲敲!哟,这不是大公子吗?身后这是?”一位小厮开了门,嚷嚷道。
白楸抿了抿嘴,说道:“他们是我带回来的朋友。”
小厮撇嘴,淡淡说道:“那就请大公子以及大公子的朋友现在门外等会吧!我去禀告二公子,毕竟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城主府的!”
苗书正觉得这话奇妙,就听见又传来急匆匆的步伐,轻声呵斥道:“大胆!那是我大哥,这城主府是他的家,带些朋友回来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踏出门槛,是有些衣着匆忙的男子,比起大公子白楸的体虚不足,他倒是生了好皮囊,唇红齿白,一双星眸炯炯有神,礼节也是不差。
“诸位,里面请,不知用过晚膳没有?我好吩咐下人们再做些。大哥,母亲可担心坏了,一整天都在念叨你呢!滚回你的房间!”
最后一句话,是对白椿说的,态度与对宾客与自己大哥的态度截然不同。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苗书等人不好过问,只是微微颔首,进了城主。
苗书在路过他兄弟二人时,他们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多了几分好奇。
那是当然。宁桃骄傲地想着。自己可是下了马车就给苗书带上了帷帽。
随着府中的下人来到他们各自的房间,这一次,倒是每人一间房,城主府不缺房子。之后又有小婢女端来简单的膳食,众人吃了,简单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大公子来到自己的庭院,看见母亲还在等着自己,就赶忙上前,说道:“夜深了,母亲要是困,就去休息就好了,我虽是体弱,又不是个废人。”
白氏家母白夫人看到自己大儿子回来了,就握住他的手,上下仔细瞧瞧,才说道:“你体弱,所以城中大小事务都由你父亲与你二弟扛下了,你可以游玩,但是……”
“但是绝对不能与那卑贱舞姬的女儿走的太近!平白拉低了自个儿的身份!”
白楸皱眉唤道:“母亲,她也是我的小妹啊!”
看着母亲的眼神只得将自己剩下的话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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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座越走越偏僻的小院子里,燃着一盏有些微弱的灯火,一个年老色衰,但是样貌温柔的夫人在做着针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急忙跑出去一看,轻轻将白椿拉进屋里。
“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别那么晚回来,外面坏人多。”妇人柔声道,眼中有掩饰不了的担忧。
白椿点点头,肚子咕噜一声响,夫人从自己的小灶房中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
看着白椿吃得香,妇人内心还是有些愧疚,但是又眼神一转,看到白椿腰间的鞭子,便忍者火气好生说道:
“女孩子做好自己的女红就好了,没事儿和娘学学舞,将来嫁出去了也好在夫家站住脚跟。别耍鞭子了,没用,谁会喜欢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
白椿抬头,冷声道:“可这鞭子,是你给我的!这鞭法,也是你教我的!凭什么女子就只能相夫教子?我偏不!”将碗在桌上重重一摔,转身回了自己的破旧小屋。
妇人看着桌上的碗,忽地就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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