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晖堂里,气氛压抑。我掀开帘子,就看见老太太眉头皱出深深的褶痕,坐在轮椅上的大伯也也是神色冷凝,祝老爹更是一脸阴云。
我刚要俯身行礼,老太太便摆手,“别管那些虚礼了,你先坐下一起听着。老四你再给你丫头讲讲是个怎么回事儿。”
祝老爹对我点头,示意我坐下好好听着,“今日朝会,明州、青州、郓州来报济河凌汛,花园口决堤,黄河下游千亩良田成了汪洋一片。家下旨让我领了明州知州的差事,即日前往明州赈灾并彻查去年修河提的一干官员。”
这即日是明就要走吗,“爹这是明就要往明州赶吗,那我们三个都跟着去还是要做什么安排。”
“我跟你祖母和大伯商量过了,留狗子在家跟着你大伯读书习武。修河堤之事在朝中牵扯甚广,我带着祝戊祝己隐藏行迹一路暗访,你带着刀庄武卫骑马走官道,吸引视线。落落则晚几日由祝福带着去往明州。此次不同于在定州之时我们知道对手深浅,这一次稍有差池就可能丧命,你可要做好准备。”祝老爹语气低沉,将谋划讲与我听。
我一边听一边思索,当听到祝老爹让我独自面对时却还是忍不住内心忐忑,“爹,您不跟我一起?”
老太太与祝老爹交换了下眼神,将我的手握在手中,“若非万不得已,我也舍不得你一个丫头去面对这一路未知的危险。”
“此次溃堤之灾绝非表面这么简单,敌在暗,我在明。且这件事情在朝中牵扯甚广,我们理清各种关节才好为以后布局。等到众位皇子夺位之时,我们也好有万全的准备。不能再让十几年前的旧事重演。”祝老爹将事情关节简要告知与我。
我将祝老爹的话记在心里,郑重的点点头:“爹放心,您只管去。我定会一路给您打好掩护,平安到达明州。”
“大丫,你只管带着人马走官道,我会从刀庄中挑最好的武卫跟着你去。若有意外,你就派言语那丫头给我传信,我会安排各处暗桩去支援你。”大伯开口,语气温和。
“谢谢大伯,刚刚听我爹完,我其实是有些怕的。听了祖母和您的话,我现在已经安心多了,你们放心,我和我爹一定都会没事的。”我让自己尽量的很淡定,这次帮着祝老爹掩饰行踪的事情只能我独自完成,我不能让老太太和大伯为我担心。
不过若仅凭武力,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出门在外还是要带足弹药。“大伯,我们的武卫可会使用手铳,若是不违反国家律法的话,可否让随行武卫都带上手铳。就是我之前从刘家寨带回来的那种。”
大伯沉吟片刻,看着我道:“手铳这东西,家只规定了各处驻军按着规定配置,因为手铳填装麻烦不如机括方便所以也并未向家申请配备手铳。不过你这次拿回来的那些倒是比之前的方便了许多,这次先不让武卫带着机括。待我给家上道折子,待家准了我再想法子给你们送过去些。”
祝老爹却摇了摇头,“现下情势不明,宜守拙。不如先安排武卫学习使用各式手铳,以备不时之需。这次去明州需要万事心处处低调。手铳还是不宜使用,以免太过张扬。”
那厢老太太攥着我的手,笑着道:“这事儿确实需要同家提提,不过先私下让武卫训练,不要声张。这次明州你们需要防备的是暗处的刀子,不是明处的争斗。”
我回握住老太太的手,“知道了祖母,我会时刻提着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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