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后来跟着您的暗桩您派了祝庚出去暗中查访，老太太才稍稍放心了些。”齐妈妈啜了口茶接着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派祝庚出去是为了另外的事儿。这账，从您放出懈怠的信号开始，确实问题越来越大，可在这之前我在定州也翻过这国公府里的账目，近几日我又将七月里到现在的账目都翻过一遍这里面有很多问题，我不信齐妈妈您不知道。”
齐妈妈拿过几上的账目翻了翻：“这账目自然是有问题的，姐想知道什么只管问老奴便是。”
“先这漳问题，凡事府中紧要处从来账目一分不差，可这房屋修缮、苗木栽种、丫鬟们的衣服、头油采买、还有这火炭、窗纸采买却出入甚大，齐妈妈想来应是知道的，为何不管管？”我皱着眉头出我这几日算到脑子发麻得出的疑问。
“水至清无鱼的道理想来大姐应该是懂得的，这几处无关紧要，流些油水出去也无妨。只要他们乖顺就好。”齐妈妈替我将茶杯斟满，笑着道。
我皱着眉头继续追问：“可这些人，想来祖母也是查过的才对。这几处的人背后不是哪位高官、就是那高墙里的人，这难道是祖母有意为之？”
齐妈妈点点头：“确实如大姐所想，那些个钉子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不动手是为了让那些人放心。不过，大姐要是觉得哪根钉子碍眼，只管拔了便是，老太太已经同我们过，以后大姐的吩咐便是她的吩咐，您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了。”
我有些为难的摸摸下巴，本来是想从这几个人中挑一个好杀鸡儆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鸡到底要如何杀才好呢。
“老太太还，大姐若是需要动几个人立威，只管动就是了，她在背后给您撑着。”齐妈妈似是看出了我的疑虑，笑得温和。
这句话算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我今晚可以好好盘算一下要宰哪只鸡了。
我抬手将齐妈妈面前的茶杯斟满，“辛苦齐妈妈这么晚过来一趟，我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明还要麻烦齐妈妈陪我唱完这出戏才好。”
“大姐放心，老奴都省的，自是会好好配合大姐的。”齐妈妈将杯中的茶水饮尽，起身行礼告辞。
看着窗外与雪色融为一体的月色，我脑中不停思索着明到底要如何杀鸡的问题。
冬日里，亮的总是特别晚，色昏暗不方便练暗器准头，最近祝老爹布置的新功课是让我蒙住眼睛练习听声辨位。
辰时初刻，光微澜，我接过芳绣递过来的帕子擦掉脸上的汗水，冷风一吹，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姐可是风寒还没好，今日要不要再歇一。”言语一边替我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一边担心的问道。
我甩甩胳膊放松下肌肉，笑着回她：“不用，今有大事儿，你现在去通知各处的下人，除了灶上留一个人看火，门房留两个人看门，各房伺候主子的人不动，其他人饭后都到宣晖堂的正堂来，就我想见见大家。”
言语了然的笑笑，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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