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纪若珽面色沉了下来，对纪灵枢道，“我不太饿，不吃了，先回屋躺会。”
“怎么了？刚才喊饿的不是你吗？”纪灵枢不解，不过看了封信而已，纪若珽怎么突然心烦起来了？
纪灵枢跟着纪若珽，纪若珽正要摔门，纪灵枢赶紧拦住了。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纪若珽沉着脸不答，一脚踢掉脚上的鞋子，躺到床上去了，见他这个不愿交流的样子，纪灵枢也不再追问，帮他掩了门，自己回前厅找纪若望去了。
纪若珽把头埋在被子里，他觉得自己刚才闹脾气简直像一个孩。
但他暂时不想面对纪若望与纪灵枢，虽然他明白，他早晚要面对他们。
这都怪那个老头子！纪钧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呢！
另一边，纪若望两人已用过早饭。
“这些我去拿给他。”纪灵枢端起纪若珽的那碗粥，用手肘推开门。
纪灵枢进屋时，纪若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头朝下的姿势，像一只鸵鸟把头埋在地里，拒绝接收外部信息。这个姿势呼吸不畅，鼻梁压得难受，谈不上舒服，只有一个优点，就是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你看完信以后就成了这样？”纪灵枢好奇，信是纪钧寄来的，纪钧能些什么呢？能让纪若珽一下子就变得烦躁。
纪若珽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一切抖露给纪灵枢。
“我爹来信了。”纪若珽脸闷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
“我知道，他了些什么？”
“你和我爹，究竟是什么关系？”纪若珽没有直接回答纪灵枢的疑问，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宽泛，纪灵枢既可以回答“忘年交”一类的情感关系，也可以回答“盟友”一类的政治立场，纪灵枢也弄不清纪若珽究竟想问什么，他只能凭感觉回答。
“纪大人帮了我许多，我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他的恩情，除此以外，我也很敬佩他的为人光明磊落。”
“呵，光明磊落？”纪若珽语带嘲讽，“你真高看他了。”
纪灵枢敏锐的察觉到了纪若珽对纪钧态度的变化，过去纪若珽虽然不能多爱戴纪钧这个父亲，但也绝对是以纪钧为荣的，的时候，纪若珽是一个常常把“我爹”挂在嘴边的孩子，长大后知羞了，纪若珽不再整“我爹我爹”的，但也一心以纪钧为榜样，想要青出于蓝，也正因此纪若珽才会想要参加武举证明自己虎父无犬子。
不管怎么，纪若珽从不会用这样嘲讽的语气起纪钧。
“到底怎么了？”纪灵枢追问。
“你自己看吧。”纪若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避开纪灵枢探究的眼神把纪钧的来信递给纪灵枢，又一个猛子钻回被窝里，始终不愿直视纪灵枢。
他真的感到迷茫，又隐隐感到羞耻，当向来认定的榜样轰然倒塌，纪若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当坚持曾经以此认定的方向。这就好像一个常年行骗的人，教导自己的子女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一样。
这太讽刺了。
纪灵枢翻开纪钧的来信，阅读他饶私人信函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是既然得到了纪若珽的允许，这也算不得一件罪大恶极的事了。由纪若珽亲口出来未必对现在的他有些残忍，这样一来，直接读原文也是折衷之举。
纪灵枢一目十行，简略得看完了全文。
看完之后，纪灵枢不得不，纪钧出了一手昏眨算计进了众人，但收效未必能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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