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自古就是用武之地,何家在此据守已有三百余年。
荆州虽然用武之地,可是邱临风觉得在此自己没有丝毫的用武之地,他除了姓氏不同以外,完全埋没在了一群何大何二何三之中。
终于,何闻道点完了将。
何家在荆州的实力实在是盘根错节,邱临风虽然挂这个校尉的职,可是其余各军校尉也好,夫长也罢,十个人里面有八个都姓何,冲外面喊一声“老何”,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其余的人就算不是姓何,大约也有些姻亲的裙带关系。
邱临风深深地感受到了寂寞。
这时候他就会想起来在朝歌短暂而快意的生活,以及那个叫鹿黍离的小弱鸡。
邱临风真的替鹿黍离感到可惜,短短几日相处,邱临风不得不敬佩于鹿黍离的学识渊博,但凡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鹿敬之就不会舍得用他作弃子。
他还记得走之前的那天晚上鹿黍离的忠告。
“你此去定要保护好自己,不可轻敌,不要以为跟着何将军就安全了。”鹿黍离看上去有些忧虑。
“自然。”邱临风笑着应了,然而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万不可大意,八百里秦川,虽多山陵可为险阻,然而这险阻就一定能为你所用吗?农民起义一鼓作气,只怕你到的时候入不了关!”
邱临风略有些惊讶。
他或许是有些小看鹿黍离了,只当他这样常在家中养病的同闺阁女儿没什么区别,倒忘了他也是鹿敬之的儿子,流着和鹿敬之一样的血。
“古人有言,夫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崤函之险一破,中原近在咫尺,朝歌便如同门户大开......你此去若不胜,只怕......”
只怕大殷气数将尽。
邱临风见鹿黍离面色严肃,也敛了笑容。
“我明白的。”
如今邱临风独坐在帐里。
帐外几个新兵正围坐着啃着干饼谈笑。
这些年轻人,有的是为了在军营中讨一口饱饭吃,有的是为了建功立业,可不论为了什么理由,他们都没想过去死。
不知道此去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呢?
次日早上,为了避正午的阳光,军队很早就出发了。
一路上的急行军没什么好称道的,何家军很快到了函谷关。
初到函谷关,邱临风只需一眼,就不得不叹一句山河表里,形胜无双!当真是百二秦川!天险可守!
在学兵法的时候,老师早就讲过,函谷关与潼关北临黄河,南临秦岭,如今亲眼所见更为壮观。
函谷关上山的马道极窄,仅能供两匹马紧贴着对面而过,经过多年的水流冲击,悬崖峭壁直入云霄,东面的稠桑原上松柏桑榆遮天蔽日,北面的黄河水汹涌奔腾,远在山顶也能听到水声涛涛。
在傍晚时分,何家军终于驻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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