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儿皱着眉头,用帕子捂住口鼻,尽量不去看那颗人头,对顾参将说道:“顾参将,月吟怕是伤到要害了,还烦你抱她回去,不必担忧我,我后头跟着便是。”
顾参将亲自驱赶马车,往城东狂奔过去。
“不回军营了吗?”颜宁儿看着眼前古朴雅致的院落,问道。
“王妃,这是末将的住处,王爷已在里面等候,院子小了些,但是胜在隐秘,末将平日住在营中,知道此处的人除了两位心腹外,无其他人了。”顾参将行礼加以解释,解除了颜宁儿的疑惑。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奇特的很,有些人见了第一面颜宁儿就觉得此人她厌恶得很,例如太子,例如相府大夫人,例如梁贵妃,可有些人她只看对方的眼神,神情,便愿意对他深信不疑,例如楼景初,又例如眼前的这位顾参将。
楼景初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揽住晕晕乎乎,还被适才的血腥之气缠身的颜宁儿,尽管虚弱,还不忘嘱咐:“顾参将,烦请你赶紧请一位郎中来,月吟虽是我的丫鬟,可与我情同姐妹,务必细心照顾。”
顾参将不失礼貌地微微颔首,示意颜宁儿尽可放心,他心中有数。
颜宁儿往肚中生猛地灌了几大杯两白开,喘了几口粗气,方才将胃中的翻滚压制住。
楼景初又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低声命令道:“喝了。”
袅袅白烟从茶杯上缓缓升起,这股子的热气又将她脑中的画面带回到了那颗断了的头颅,碗大的伤疤上,不断地涌出鲜血,冒着一模一样的白烟。
嗓子眼中再次不适,尽管她死死地咬住了牙齿,还是抵不过身子条件反射出来的反酸干呕。
颜宁儿赶紧倒了一杯凉水,大口灌下。
“你风寒才愈,喝这么多凉水不要命了啊?”冬日,茶水凉的很快,楼景初又往茶杯里添了些烧滚的开水,端着走向颜宁儿。
按着正常人的理解,胃中不适,喝了凉水只会更加难受,所以楼景初急切地想让她喝些温热的,缓解因情绪紧张而引起的干呕。
“我不喝热的,从小便是这样。”颜宁儿强烈拒绝:“你把那些冒着烟的都拿走,适才在那间黑屋中,那颗头,也是这样呼呼地冒着热气。”说完,又是一阵干呕,夹带了些干咳。
楼景初猛然反应过来,是自己迟钝了,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阵,把散了一桌子的茶壶,茶杯,甚至连香炉全部丢到了屋外,但凡肉眼能瞧见冒着热气的,立即让它们通通消失在了颜宁儿的视线范围之内。
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而后又传来声音:“王爷,顾参将让小的送些薄荷油来,适才王妃受了惊吓,他说用些薄荷油可稍加缓和胃中不适。另外,顾参将还让小的知会一声,陆郎中已经为月吟姑娘诊治过了,幸而未踢中要害,修养几十日便可恢复,请王妃不必太过担心。”
颜宁儿依旧死死咬着牙齿,发不出声音。
楼景初开门接过薄荷油,与门外的小斯礼貌地回了声谢谢,又赶紧回到颜宁儿的身旁,打开薄荷油,放在她鼻尖下:“顾参将虽说是个武将,倒也心细如发。”
“他是个可靠之人,只是忒神秘了些,而且他今日是如何得知我与月吟被老板困住了?”颜宁儿问道。
“你毛毛躁躁的样子,虽说有月吟在我能放心些,可毕竟文弱,我便让顾参将便衣行事,后头一路跟着你们,若你有危险,他可直接杀之。”楼景初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没什么好问的,顾参将能及时出现,多亏了他的统筹安排:“不过让你办点事,本王真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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