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气正盛:“好好看看,昨日宰相递上来的,平日里你胡作非为,没有个皇子的样子,因不曾闹出什么大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不成想,你竟能无法无天成这样,今日不好好教训你,怕是明日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皇帝夺过一旁徐公公手中的拂尘,箭步冲到跪着的楼景初身前,抡起手臂,想要打下去,却被梁贵妃抱着拦住,哭哭啼啼道:“陛下,初儿还小不懂事,莫伤了父子之情。”
楼景初不声不响,只冷眼旁观这一出戏,也不见他拿起奏章翻阅。
颜宁儿此时才将奏章与昨日大娘子来府中探望一事联系起来,心头没来由一颤。
虽说她从小对于后宫嫔妃争宠,屡见不鲜,可毕竟大宁皇帝只有她一个孩子,无需日日担忧自己皇储的位置朝不保夕。
眼下的南平,前朝后宫为了保住太子之位,阴谋散尽,只为置一位失了势的废太子于死地,她是真开了眼了。
楼景初的日子着实算不上好过。
颜宁儿用余光送去几分同情。看在楼景初今日清晨为她治疗腰伤的份上,她俯身叩首后,缓缓道:“陛下息怒,昨日王爷逛万花楼,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万花楼的娘子没皮没脸地到府中大闹一通,刚好家中大娘子来探望宁儿,许是心生了误会。”
“万花楼?”皇帝微露疑虑,顿了片刻又道:“好啊好啊,风月场所,都逛到人娘子自己找上门了。朕原以为你大婚后,能收敛自己不知检点的性子,朕怎么养出你这么畜生来!”皇帝仰天一声叹息,声音多少含了些绝望。
看来皇帝是从自己的口中方才得知昨日的事情,所以宰相告御状的并非此事,那么只剩下......颜宁儿蹙眉凝思,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慌张起来,如若奏章中告楼景初真是那桩事情,按在他头上的罪名可是欺君。
“儿臣知错,父皇。”楼景初少见的沉默寡言,单单地谦和认错,姿态确是极其地孤傲,并无任何忏悔之意。
“认错,呵呵,你楼景初何时学会了认错?”皇帝怒问。
“初儿,快求求你父皇开恩。”梁贵妃挂着两行可有可无的清泪,好似是亲生儿子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过去拉起景初的手劝道。
楼景初避开,跪着往一旁挪了几步,叩首后,不温不火道:“儿臣欺君,不敢求父皇开恩,求父皇责罚。”
“初儿啊!”贵妃真是情真意切,舔犊情深,颜宁儿心中蔑视着笑了两声。
“慈母多败儿!”皇帝忿恨地向梁贵妃斥责上一句,又对颜宁儿道:“朕昨日连夜传召了你爹,你爹求朕准你和离,今日你既来了,理应问你的意见,你若愿意与楼景初和离,朕自当会让梁贵妃再为你寻门好亲事。自你爹知晓你在入王府后的遭遇,昨夜朕看着竟是憔悴了不少,你放心,皇子也好,庶人也罢,朕今日自当会为你做主,给你们相府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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