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对这次的的对手有所了解的人中,邵函可以说是最为特殊的一个,毕竟他也是唯一一个去过了阴暮镇的人,所以暗中观察那位池界的君主动向的任务自然也就交到了他的身上。
“根据我们一致的猜测,如果那位池界的君主要向我们发难,那对他最有利的地方只有梦源城,因为那里便于他施展自己的邪术,而且也便于他暗中将自己的军队藏匿,还有一点是因为那里离池界不算太远,同时还是可以抵达遂城或是京城的要道之一,所以目前看起来,圣上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要我们迅速的与之决战,那么战火就不会蔓延到此处,更不会蔓延到圣上面前,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暗中帮助梦源城的百姓撤离,不仅要先于逆天,而且还不能被他发现端倪,以免他一怒之下抢先动手,反而让我们措手不及。”看着屋子里坐的满当当的人,上官雪琼一时有些感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这些朋友会全部聚在一起,而且还要一起去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还真是世事难料。
“梦源城比较特殊,那里的人还留有一些游牧民族的特征和习惯,比如喜欢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比如每家每户都是住窑洞或是皮帐篷之类的地方,所以梦源城里几乎是没有像我们这里的房子的,而就是因为每户的独立很便于逆天去找一处或几处开阔的空间让自己的士兵可以暗中入驻,再加上他们可以通过衣着打扮来很好的隐藏自己,若是再借助夜色悄悄潜入,那么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梦源城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将他们居住的地方当作一个战场,所以自然不会起疑。”简单的向所有人介绍了一下梦源城的特殊之处,上官雪琼想以此让他们知道事态的严峻之处,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精神来。
虽然也是听韩续说过了不少军中事宜和征战前后所需要注意的事项,但茗青也能算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上官雪琼在大战前的排兵布阵,不得不说,还果真有大将的风范。
“我们已经先安排靠近梦源城的几支军队去往那里帮助百姓们撤离,也安排了部分人暗中往靠近梦源城的地方先行押送粮草,就是为了避免让逆天有机会对我们的粮草动手脚,而且上官将军在先前外出的时候也是开拓了一条足够安全的押送路线,所以粮草的问题大家自是不用担心,不过原本正常运送粮草的那条路我们也需要派人前去,因为逆天定会在那里派人埋伏对我们设下阻截,我们将计就计也算是能拖延他的人和他汇合的时间,而且还能先探一探他的底,看看他的手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如鬼魅。”顺着上官雪琼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宇文煜把自己和她的安排逐一告诉了众人,也算是给大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将军,不如平日里押运粮草的那条路就让我和茗青带一支部队去吧,毕竟我对那里的路比较熟悉,若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也有办法可以脱身。”既然上官雪琼和宇文煜都已经有了计划,那韩续自然是义不容辞,他觉得能先替他们去会一会那个逆天手下的士兵倒也不错,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找出什么破绽来。
抬手示意韩续不用多言,上官雪琼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用这个动作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安排,“逆天既然已经谋划多时那说明他对我们已经足够了解,所以不仅是对于押送粮草的路线还有押送粮草的人员也不可以轻易调换,所以这一次我们决定还是安排宇文侯爷的部下负责押运一事,而且,我们还必须让他们押送的是真正的粮草,我要送给逆天一份大礼。”笃定的勾了勾嘴角,上官雪琼倒想看看逆天这见招拆招的能力究竟如何。
“是我忽略了这一点,的确,若是忽然换了押送的人那逆天必然会起疑,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被动的一方。”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韩续对着上官雪琼一抱拳,像是在请罪。
“无妨,你和茗青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既然韩续已经主动请缨了,那上官雪琼自然就顺势给他安排起了任务,“这段时日里那些新兵都是由你来训练的,所以你对他们自然是有了不少了解了,现在也是检验的时候了,那么你和茗青目前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安排他们在圣上周围保护圣上,因为这一次的一战特殊,这支新兵经验不足还无法胜任,但是他们可以做我们最坚实的后备力量,这也是他们自己的第一战。”上官雪琼从来是个公平的人,所以即便是新兵,只要是她的将士,她都会给予信任。
明白上官雪琼的顾虑,在领了命令之后韩续就和茗青先去做安排去了。
“第一次见小姐做战前的部署,她这英姿飒爽的模样可真是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实在让我眼前一亮。”以往只能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上官将军的英姿,直到亲眼见识过了,茗青才知道上官雪琼在军营之中的状态比传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营中的上官雪琼和宇文煜不是打小就熟悉彼此的玩伴,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上官将军和宇文侯爷。
所以只要是身在军营,即便是在自己的朋友们面前,他们也是如此称呼彼此的。
“就这阵仗就把你看傻眼了?那你还真是没见过将军在军营里动真格的,要是你见着了,怕是连视线都移不开了。”知道茗青一直很尊敬上官雪琼,所以韩续也是乐于多分享一些自己在军中的见闻让她可以多了解上官雪琼与众不同的一面。
“是吗?小姐她莫非还当着你们的面处罚过什么将士之类的吗?”一下子来了精神,茗青一边走一边缠着韩续同她详细说说。
“将军素来是个赏罚分明之人,心怀不轨的人她自是容不得的,她曾经在军中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斩杀过一个被朝堂之中那些想要对付她的有心人强行安插的副统领。”当时上官雪琼的举动让韩续感到震惊,而对于她的果决,韩续也是佩服不已。
因为她不单是斩杀了一位副统领,更是在告诉那些居心叵测的老臣,别想在她身边动任何手脚。
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茗青觉得这还真像是上官雪琼能做出来的事。
“那个时候先皇去世不过两年,我们那位圣上的权力还未稳固,所以很多事情也是不得不受那些老臣的摆布,周围的很多部落甚至一些小的邻国都经常发动战事,所以那几年将军和侯爷始终在外征战,即便是身在军营我们这些将士也鲜少能看到他们,可也就是这样,就让那些各怀鬼胎的老臣找到了可趁之机,他们向圣上发难,说是军营里不可没有将领,更不可无人管束,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向圣上推荐了一个原本是戍卫军将领的人说是要让他代管留守的戎奇军和步袭军还有那些新入营的将士们,圣上争取了几次,无奈却还是不得不迫于那些老臣的压力而接受了建议,但他只同意给了那位戍卫军将领一个副统领的位置,其目的就是想要告诉那些老臣,他们休想动什么脑筋夺了上官将军兵马大将军的职位。”韩续说的这些茗青倒还算是有些印象,毕竟那个时候她也是很久都没能见到上官雪琼回府,今日她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她却全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就在将军和侯爷在外征战的当口,不知是何人忽然对我们的军营发起了进攻,而且还在新兵营那里放了一把火,像是要要了那些入营不久的新兵的性命,好在当时将军留下的一个副将及时发现了情况而且还有条不紊的安排我们这些稍有经验的将士帮助他们脱了险,后来这件事情传入了当时并未在军营的那位副统帅耳朵里,他二话不说的就跑来军营之中问责,说是我们玩忽职守、疏于防范所以才给了旁人可趁之机,还说我们是当今圣上的守卫军,可是却连自己的安危都护不好,将来要如何替圣上守护他的天下,总之就是各种挑刺和找茬就是想要找一个人替他的疏忽背黑锅,之后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了那位副将指挥救下那些新兵的消息,不仅不称赞反而多次对他发难,甚至还用刑,强加一些无端的罪责给他,说他身为副将却没有及时注意到将士们的危情,即便事后努力的挽回了自己的错误却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失职,还说什么这是在军中,所以自是有军中的规矩,各种找理由刁难和责罚那位副将,连同替他求情的那些将士也不放过,就这么硬生生的将他折磨至死,最后还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那位副将的身上,后来他仗着自己背后有那些老臣撑腰,把军营里弄的是乌烟瘴气,平日里将军安排我们必须做的训练他也取消了,就只知道带着一部分愿意跟着他无所事事的新兵把军营当作一个玩乐之所,甚至无酒无肉不欢,不仅如此,不听他话的将士他连饭都不让大家吃饱,还动不动的就鞭打大家,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说起这些的时候韩续暗暗攥紧了拳头,就像是当初他努力告诉自己要按捺住那股冲动一样。
明白经历过这些的韩续此刻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茗青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让他不要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大家熬着盼着终于把将军给盼回来了,将军回军营的时候应该也是听说了那位副统领的所作所为,总之那个时候她的脸色很吓人,而那个副统领还自以为自己可以仗着那些老臣的势力在将军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于主帅归来他都没有出去迎接,将军在外面等了他许久他才酒醉未醒、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而且还一脸的嘻嘻哈哈,完全就是对将军的大不敬,那个时候将军并没有直接发怒,而是走到了那位副统领身边冷笑了一下。”说到这里韩续顿了顿,因为他始终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上官雪琼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想必这位就是得到了朝中诸位大臣推举的副统领了吧。”轻蔑的瞟了面前的人一眼,上官雪琼当着他的面就抱起了胳膊,像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还有些醉意的副统领立刻就被她的举动激怒了,抬着手就对着她指指点点,“上官雪琼,称你一句上官将军是给你几分薄面,你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女流之辈还真妄想当这军营的统帅,我告诉你,我劝你还是对我尊重一点,因为这戎奇军和步袭军都迟早是我的!”说完后那人还颇为不尊重的对着上官雪琼摆了摆手,完全就是挑衅。
“我看你是喝了不少酒吧,脑袋这么不清醒啊,你以为有那几个老头子在背后支持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那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这军营,这天下,都是圣上的,只要他一句话,就能立刻让你们人头落地。”那位副统领的话还真是把上官雪琼逗乐了,所以她决定好好的和他玩一玩,耍耍他。
“你别拿那位圣上来压我,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能决定什么,还不是得乖乖的听大人们的话。”提起杨益,那位副统领一脸的不屑,甚至还撇了撇嘴。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样的话也敢说。”上官雪琼冷不丁的提高了音量,着实把那位副统领吓得不轻。
“勾结外人暗害圣上的新兵、无缘无故逼死我的副将、任意妄为改我在军营定下的规矩试图把我的新兵变成为你所用的人,现在还口出狂言污蔑当今圣上,你做的这些事请,每一件都够你死不止一次,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忽然沉下了声音,上官雪琼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人。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有些慌乱的避开了上官雪琼的直视,那位副统领被她责问的有些心虚。
“你以为我不在军营之中这里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背后有谁在撑腰,你敢动我的人,就是不行。”对于上官雪琼而言,即便是王丞相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戍卫军的统领。
“你,你回来之后就这般的污蔑我,是想做什么?”被她的几句话说的完全清醒了,那位副统领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生怕上官雪琼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我不在乎是谁派你来的,我对你背后的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也毫无兴趣,但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人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是想杀便能杀的,你,更没资格。”说完这句话后上官雪琼都没给那位副统领反应的时间,就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抹了他的脖子。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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