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上官雪琼都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他认为痛下杀手的这个人应该不单单是想对啸奚山下手,或许只是因为他当初想对付的人是老医圣,而老医圣恰巧是啸奚山的掌管者,而这一次利用拳学派的人盗取啸奚山的东西也是一个警告,是想让别人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对啸奚山知根知底的人在。
可怕就怕,这个狠心之人会是老医圣原本用心对待之人。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你付出了真心的人,在你的背后给了你一刀,最后还笑你傻。
并没有过多的告诉邵函与啸奚山有关的事情,上官雪琼只给他传了一封信让他速到啸奚山会合,在她看来邵函毕竟是她的朋友中与江湖人接触的最多的,或许对于那个下手之人的身份,他会知晓一二。
在上官雪琼他们几人的印象中,当今武林并没有掌力如此之强的人,因为各门各派都是有自己的独门武器的,所以这些人很少会赤手空拳的与旁人交手,除非是有人想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倒不是上官雪琼瞧不上这些人,而是在她看来这些武林人中还真是没有能造成这种伤害的人,如果非要说最有可能的那就是拳学派,可拳学派用的一直都是拳也并非掌力,再加上这整个拳学派的实力加起来怕是还不及此人的万分之一,所以这个怀疑就直接被上官雪琼给掠过了。
他们几个人都仔细的看过了老医圣和那个拳学派新掌门的身上,但是他二人除了掌心之中的那一个红点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口,能这样杀人于无形还不留下过多痕迹的,定是个难对付之人,如今他又一次出现了,究竟会是为了什么呢?
在对手以手掌接下自己一招的时候直接蓄力借由掌心那一点给对方造成心脉的贯穿伤害,这种精准的把握绝非常人可以做到,而且据上官雪琼的推测,那位拳学派的新掌门应该是接了那一掌之后便直接毙命了,而老医圣应该是在接下那一掌之后还支撑了一段时间,可是当时他应该是身在啸奚山内的,为何不呼救呢?
而且最让人在意的一点是,心脉受损本该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可为何他二人在离世的时候都是面色安详,看起来像是一点都没有遭受痛苦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就如睡着了一般,特别是老医圣,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是很安详,就算是他二人早就料到自己有此一劫,也不可能在那种极致的痛苦之中还面不改色,即便是再平和的人,也是忍受不了贯穿伤的剧烈疼痛的。
“牧嫣姑娘,请问老医圣原本住的地方和日常闭关的地方是否还原原本本的保存着,方便带我们去看一看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官雪琼总觉得或许老医圣会留下什么线索。
即便那个人是他的旧识且可以自由出入啸奚山,即便老医圣早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老医圣也定会为了保全啸奚山而留下可以找寻到此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你是怀疑这个人本就和老医圣有关联,而且老医圣手里会有与之有关的东西?”同上官雪琼想到了一处,宇文煜倒是直接点明了她的想法,虽然这件事情或许会有损啸奚山,但是目前还是找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意图才最为紧要。
“我在想师父在医理和药理上的造诣超乎常人,那个人会不会是想说服师父去为他做什么事反而遭到了拒绝,所以才起了杀心,而且若真是这样倒也符合你们对二人关系的推测。”虽然夏亦然心中难受,但他却也清楚,目前把整件事情查清楚才是关键。
“你们怎么能怀疑师父和那种杀人魔头之间有关系,师兄你怎么也这样是非不辨?”听了他们的话牧嫣有些难以置信,她现在很混乱,她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了自己师父的身上,他明明是个受害者啊。
“牧医师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并没有怀疑师父做了什么有违自己本分的事,我们只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我们要为他老人家找出真相。”夏亦然自然是完完全全相信老医圣的清白,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查清楚一切。
当你完全信任的人遭到了怀疑,你该做的不是一味的从众,而是拼了命去证明他的清白。
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最近经历了太多事的牧嫣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争论些什么,便对着几个人点了点头就领着他们去了老医圣生前居住的地方。
“我就不进去了,想要找什么你们就自便吧。”替他们几个人打开了老医圣锁着的房门,牧嫣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盯着何处发呆。
知道现在她的心里除了难受还有一些难以接受,上官雪琼也没有再多言,毕竟这些心结还是要她自己解开,而让一切回归原点的最好办法就是早日查清真相。
老医圣的房间很整洁,一看就是有人一直在定期打扫,而且无论是桌案上摆放的东西还是架子上置的物件都是整整齐齐,想必老医圣生前就很珍惜自己的这些珍藏,而负责打扫的人也很悉心的打理着这一切,这里应该还依旧保持着老医圣离世之前的样子。
小心的翻看了一下老医圣桌上的医书,上官雪琼在他的标注上发现了端倪,“亦然你快过来看看,这个标记是代表着什么特殊药材、解析或者是只有你们医者才明白的特殊含义吗?”
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书上的内容和自己的师父做的标记,夏亦然蹙着眉摇了摇头,“不,这些和医理药理都无关,应该是师父自己独有的标注方法,我觉得它反而有点像是……”“像是某个地方的文字。”就在夏亦然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宇文煜直接接过了他的话头。
“某个地方的文字?为何老医圣要用另外的文字做标记呢,是不想让旁人看懂还是说这本就是他自己习惯的记录方式。”盯着那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瞧了许久,上官雪琼喃喃自语起来,而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又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亦然,你知道老医圣原本是哪里人吗?”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怀疑有一些牵强,可上官雪琼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这个我不知,我们从来都是一心跟着师父研习医术,从来不过问其他,但我似乎是听别人提过,师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好像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懂得很多其他医师所不知道的救人方法和药材的使用。”知道上官雪琼不会无端的问这些问题,所以夏亦然在认真思索片刻后给出了回答。
“看来要想知道真相,我们得先查一查老医圣的根在何处了。”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倒是足够有趣,上官雪琼也因此被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真的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那么老医圣当初会远离自己的家乡一定另有原因,或许那个原因就和对他下手的那个人有关,又或许那个人找了多年才在啸奚山找到了老医圣,试图想要让他回去或是让他帮助自己做些什么,老医圣不同意,所以才会遭此毒手。
渐渐的每一个环节都快要扣上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推论了。
“你们来看这幅图,能看得出来是哪里吗?”在架子上找到了一个长盒,打开后宇文煜就发现那是一幅画,而且看上去像是画了什么地方,可是这地方却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感,整幅画皆是只有单一的黑色,足以见得画这幅画的人当时的心境也是极为阴暗的,可是这样的一幅画怎么会出现在老医圣的房间里,而这幅画上的又是什么地方呢?
“这看起来像是外城,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们的疆土不存在这样的地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上官雪琼排除了任何一个与其相近或是相似的地点,而且先前夏亦然也说老医圣本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地方,或许这幅画里所画的就是他原本生活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很像是那个因为城镇里的人都一心钻研不正当的法术而被毁了的阴暮镇,若是我没记错,阴暮镇应该是在池界,也就是离我们极为遥远的一个国度,那里应该也有像我们的圣上一样的一位国君,他也有自己的子民,而且听说这池界的国君凶狠异常,正是在他的支持下阴暮镇的所有人才全身心的倾注在了邪术之上,最终导致了毁灭,而那里现在只剩下死气沉沉、阴风阵阵。”觉得这画上的地方和自己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十分相似,夏亦然便顺势把那里的过往和更详细一些的讯息也全部告诉了上官雪琼和宇文煜。
“邪术?与众不同的特殊才能?”不知为何,听完了夏亦然的话后上官雪琼对于老医圣的身份便有了更深的困惑。
因为如果真的像夏亦然说的那样,阴暮镇的人都懂得一些外人所不知的特殊术法,那么医术高深的老医圣还真就有可能来自那里。
但是因为目前他们手上掌握的东西还不够多所以没有办法下定论,只有等到顺着这些线索顺藤摸瓜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上官雪琼还是相信老医圣与那些可能不那么光明磊落的事情是无关的,而且很有可能他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被灭口的。
但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猜测所以上官雪琼确信老医圣一定会在什么地方留下相关的讯息,因为很有可能他是唯一知道那个神秘人的野心的人。
察看完了老医圣的居所之后几个人又来到了他修养和钻研医术的地方,既然他的房里能找到的线索很有限,那么剩下的应该就在此处了。
几个人各自分工很是认真的搜寻起了整个房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放置在桌上的竹简中露出的信纸一角引起了上官雪琼的注意,而且这个竹简卷起的方式和其它的都不同,显得有些随意,极有可能是因为匆忙之中为了藏些什么而卷了起来,而且边缘处尚有些错位,并未完全对齐。
好奇的打开了那竹简,上官雪琼还真就在里面看到了一张被撕得有些失去了形状的信纸,而信纸上只有已经有些模糊的“孤魂”两个字,看起来应该是在写完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将其藏在了竹简中,都没能等字迹完全干透,可是这“孤魂”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旁人自己是死于孤魂野鬼之手吗?这会不会有点太牵强了?
可是身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师,老医圣是肯定不会相信什么荒谬的神神鬼鬼一说的,难不成在治病救人之前还先祈求上天显灵助自己一臂之力吗?
“老医圣这里怎么会有和池界有关的东西?”找到了一本与池界有关的记载,宇文煜翻看了几页之后可以确定这部和池界那个神秘的国度有关的书籍一定是老医圣从什么地方带来或是其他什么人给他的,因为这古籍根本不属于这里。
池界是在他们的疆域之外的一个国度,那里有一位自立为国君的自称有逆天之能的君主掌管,而且看了这古籍的记载宇文煜还真是想说,这个君主完全就是不务正业,没事不想着民情,偏偏就喜欢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术,还觉得自己可以学习各种法术来掌管整个世间,让所有的人都听命和臣服于他,实在是太可笑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国君的存在,所以才会有阴暮镇这么一个地方吧。
“阴暮镇,暮指代的就是日暮,阴暮顾名思义就是比暮色更阴沉的地方,阴暮镇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整天暗无天日,镇里的百姓每家每户都沉迷于研究各种术法和邪道以及为外界所不齿和禁止的阴狠禁术,阴暮镇也正是因为这样而完全成为了一个死镇,镇上的人都因为欲念和术法的反噬而遭受到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最终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中死去,死后尸身皆变为一堆黑灰,如烟尘般消失在世间。”直接读出了宇文煜恰好翻到的有关阴暮镇的介绍,在看完之后上官雪琼倒不觉得阴暮镇的人可怕,相反的,她觉得把这些一笔一笔记录下来的人才更可怕。
是什么样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遭受这样的痛苦还事不关己的把所有细节都描述出来,能写的如此详细,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执笔之人一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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