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在担心牧医师?”快步跟在正在收拾着随身之物的萧熹然身后,萧茹略带调侃的打趣起了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没见过你对谁如此上心的。”
萧茹的这番话倒是不假,萧熹然虽然是堂堂麒麟山庄的继承人,但是却也是个无拘无束之人,他那洒脱的性子倒是和上官雪琼有得一拼,对待一些人和事也都是随心随性,除了对于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十分认可和崇拜之外,其他人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与他无关,不过是表面上的随口应付,做做样子罢了。
“啸奚山素来不与武林之人有所牵扯,不争名不夺利,一心只想着培育众弟子都能成为好的医者,若是有这般仁义之心的人都得不到好的保护,那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值得保护的,这天下若是只有争斗和杀戮,还好的起来吗?”对于萧熹然来说,谁来当这江湖的主人并不重要,但若是真正想成为这江湖的主人,那就必须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权力再大,也不能忘了本心。
如果整个武林都是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的人,那就算江湖都统一了,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至高无上的权利是必须抛却善念的,那,不要也罢。
“哥,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如此心存大义之人,以前是我错怪了你,现在,你要去做的事情,算我一份。”像是被萧熹然的话鼓舞到了,萧茹对于自己这个哥哥也是更多了一分敬佩,于是便二话不说的也速去收拾起了行李,打算立刻与他去啸奚山走一遭。
别的她不知,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牧嫣那样的人极为难得,自己是真心喜欢她,也当她是朋友,朋友有难,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在快要靠近拳学派的时候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就感觉到了森冷,也正是这种冷清之感让他们觉得拳学派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拳学本就讲究的是修炼之人身上的那股阳刚之气,而拳学派招收的也都是朝气蓬勃的弟子,他们每日不仅早起练功,而且还懂得每餐之前自省,可以说是各大门派中少有的有规律,要说能在对应的时间去对应的地方寻到这些弟子,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本该除尘的时间拳学派的大门口却空无一人,不仅如此,门口更是落叶和断枝满布,连门口的两尊门派守护圣物上都缠上了蛛网,可见是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打扫过了。
“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没有人,我们应该没有找错地方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上官雪琼都有些怀疑这拳学派是不是已经换了去处,将这里废弃了。
“就算他们要弃了自己的根基,也不可能会放弃此处的岩穴,拳学派可以改去他处,可是这岩穴可不是能轻易撼动的,他们既有野心,又如何能舍下如此好的修炼之处。”有的时候也是说来好笑,藏了头却露了尾,说的就是有些人,想要的东西太多,又偏偏舍不下另一些,所以才会授人以柄,也不知这算不算是自绝后路。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直接去找那岩穴吧。”上前推开了那扇门,因为完全无人把守,所以上官雪琼和宇文煜进这拳学派进的倒是容易。
堂堂一大派,完全不留人看守,整个派内就像个空架子一般,也实在是可笑。
“我看这岩穴也不可能藏在一扇扇门后面,不如我们去看看这拳学派有没有什么后山,想必岩穴定是隐匿在那里。”实在对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提不起兴致,上官雪琼也并不觉得啸奚山的信物会被随随便便的藏在此处,于是便提议直接去找找看岩穴的所在。
“我看你啊,是想去找人打架了吧。”自然是明白上官雪琼心里的想法,宇文煜没好气的直接拆穿了她。
“就算我不想打架,你以为那个掌门就不会对我们动手了吗,要是他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都不用我先发难,他肯定先出招,你看我说的对是不对。”直接一抱胳膊,上官雪琼是一脸的不服气,明明自己是来做好事的,这宇文煜怎么还总是说自己。
唉,实在是有些怀念留在了康顺村的那个顾煜啊。
“我没有阻止你,我就是想让你小心一点,那位掌门服用了稳息丹,指不定会使出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招,你千万不可硬碰硬。”清楚上官雪琼的脾气,宇文煜也是出于关心才多了几句嘴,哪知又惹的这位暴脾气的将军不高兴了。
“有你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一起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到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宇文煜这么一解释这事在上官雪琼这里也就翻篇了,随意摆了摆手,上官雪琼有些迫不及待的就直接朝外走,她倒要看看这岩穴里究竟有什么名堂。
这拳学派的后山倒是幽静,而且还真就是一座孤山,周围既无湖泊也无绿林,唯有那一座大山突兀的矗立着,看起来倒有些孤单,看来这岩穴一定就在此孤山之中,只是这入口怕是要好生寻找一番了。
因为掌门修炼都是在岩穴之内,所以山壁外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要想从山岩的剥落程度来下手看来是不太可行。
“宇文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寂静中的一丝不寻常,上官雪琼轻轻拉了拉宇文煜的衣袖,让他同自己一起寻找那响动的来源。
岩穴是修炼之处,而且又选在了如此僻静的地方,那就说明掌门闭关需要的是静心,只有这样才能参透更多的拳学奥义,那么刚才那一声突然的撞击之声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难道真的和我们推测的一样,那位掌门也服用了稳息丹,而且连他都控制不住稳息丹在体内游走时的那股强大内力,所以此刻也在同稳息丹博弈?”同上官雪琼一样听到了那声异响,宇文煜也敏锐的寻找起了声音的来源。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小心些,以免他因为不受控制而使了什么不寻常的招数,令人难以招架。”虽然这位掌门是刚上任不久,但能当上掌门的人自然没那么简单,再加上上官雪琼总感觉此人心术不正,所以要对付他自然是要小心些。
“这里好像是个入口,我们试试怎么才能进去。”慢慢的循着声音绕着岩壁找了一圈,宇文煜发现了一处隐藏的石门,它几乎完全与岩壁融为了一体,若不仔细看,旁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居然有扇门。
“入口在此处,声音是从靠近西侧的地方发出的,也就是说,我们进去之后应该是朝着那个方向走。”顺着自己脑子里构造出的岩穴结构,上官雪琼倒腾了一阵子终于摆正了位置,“那我们赶快想办法进去吧。”
凑近敲了敲那石门,上官雪琼无意间发现门的右半侧似乎有些没有关严实,露出了一条极小的缝隙,想必那位掌门在进入的时候有些匆忙,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朝着那个位置指了指,上官雪琼对着宇文煜倒数了三个数,二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剑合力朝着那小小的缝隙劈了过去,还真就顺势打开了那石门。
对视了一眼,二人用眼神告诉彼此要多加小心,便进入了颇有些昏暗的岩穴之中。
“也不知道这位掌门每次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修炼之处的,摸着黑也不怕磕着碰着。”一边小心的摸着岩壁慢慢前行,上官雪琼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出声抱怨。
“兴许是这岩穴里本就有些什么不能见火光的东西,所以那位掌门每次来都不借助外物的光亮,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始终跟在上官雪琼的身后慢慢往前走,宇文煜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还不忘小心的护着自己前方的人。
依着上官雪琼的脾气,要她这么耐心的一步一挪,还要小心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可真是难为她了。
“什么人?”随着这一声带着警告的发问,上官雪琼也是刚好走到了这个岩穴的正中,还没等她看清这声音的主人,一个蓄满了力的拳头就已经朝她挥了过来。
直接抬手劈向了朝自己挥过来的拳头,上官雪琼在借此拉开二人之间距离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拳头里蕴藏的那股不一样的力量。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用了全部功力的拳头就这么被一个忽然闯入的姑娘家给生生接下了,那位掌门在盯着自己的拳头看了许久之后,才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上官雪琼,“你是何人,竟然有接下我一拳的能耐。”
本来上官雪琼是想说接下这一拳一点都不难,但是因为顾忌到这位掌门的面子,她只是耸了耸肩,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是因为情绪上的忽然波动,原本还能暂时压制住自己体内稳息丹的力量的那位掌门整个人忽然开始颤抖起来,尤其是他方才蓄满了力的那只拳头,抖动的最为厉害,即便他试图用另一只手来控制住自己的拳头也无济于事。
“看样子这个稳息丹还真是不太适合掌门你。”看着在自己同自己抗衡的拳学派掌门,上官雪琼带点惋惜的摇了摇头。
一听她提及了稳息丹,这位掌门较之先前就更加激动起来,即便连自己体内的力量都控制不住也不忘冲着上官雪琼发怒,“你说什么,你胡说,这么一个小小的丹药我又如何控制不了,你,你究竟是谁,又是如何知晓此物的?”
看着这位掌门异常痛苦的面容,上官雪琼只想到“报应不爽”四个字,他强迫自己的弟子用药、试药,想要他们作为牺牲品来看一看这稳息丹究竟有何强大的威力,原本信心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力量,却没有想到这力量会强大到可以吞噬自己。
“若是我猜得不错,掌门你这几日不好过吧,一次次的强行运功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丹药的力量,一次次的又被这丹药侵蚀自身,而且每压制一次自己的内力便会更弱一些,能压得住这丹药的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短,恐怕现在这稳息丹已经开始反噬你的身体了。”看着这位掌门拳上爆出的青筋上官雪琼就知道他服用稳息丹应该是有几日了,只不过直到此刻他的身体仍旧完全掌控不了这丹药。
“你说什么?啸奚山那群医师成天号称自己可以拯救苍生,居然会研制出如此阴毒的药物来,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气急之下的拳学派掌门直接迁怒于啸奚山,似乎是忘了谁才是那个挑起事端之人。
“掌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分明是你们拳学派私闯啸奚山抢了人家的丹药,怎么反倒成了别人害你们了,你这贼喊捉贼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好笑,也叫人摸不着头脑。”抱着胳膊轻哼一声,上官雪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只觉得滑稽。
“谁跟你说是我抢了他们的丹药,他们啸奚山成天以世外高人的姿态自居,有那么多的增进功力、助人调息的好东西,却偏就藏着掖着,我不过是替大家着想,想让这些宝贝物尽其用罢了。”事到如今这位掌门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居然还强词夺理,这倒是让上官雪琼觉得自己是低估了他心里的那份恶。
“能把自己的私心说得如此高尚,掌门你还真是能言善辩,不过我相信你应该听过一句话,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别碰的好,要不然小心,适得其反。”自己都已经得到了教训,却还是不知悔改,上官雪琼还真是不明白所谓的“大义”二字他是如何能说出口的。
“不,这稳息丹就是属于我的,等我驯服了它,我的功力与修为就在武林各派之上了,到时候我拳学派定能名扬四海,定能称霸武林。”咬牙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掌门因为稳息丹在他的体内乱窜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济,若是他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怕是就醒不过来了。
不知道为何,上官雪琼看着这样一身狼狈的拳学派掌门忽然觉得实在是荒谬,有些人好像就是喜欢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依旧乐此不疲,当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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