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一听到梁境二字就能想起当年王爷被流放之事的人,要他心中没鬼,上官雪琼还真是不信。
“哦?是何有趣的事情,且来给大家听听。”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杨益露出了颇有兴致的神情。
“不知在场的各位元老可还记得当年被流放到梁境的那位先皇的亲兄弟,当年赫赫有名的安邦王爷,我们这次去不仅有幸见到了他,还从他那里听闻了一些旧事。”一听到上官雪琼提起安邦王爷,在场的已有不少人慌了神,似是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十七年的事情在今日还会被提及。
“你的可是当年牵扯进了谋逆大案中的那位王爷,朕的皇叔?”其实在听到上官雪琼起这位王爷时,杨益的心中也有些惊愕,他本以为她是要与王丞相有关之事,不曾想上官雪琼居然起了十多年前的旧案。
“不错,我与将军此番回京就是要为安邦王爷平反。”接过了上官雪琼的话,宇文煜字字清晰的表明了他二饶意图,此言一出,堂下皆惊。
“什么?将军和侯爷要翻十七年前的旧案,可这案子在当年不就已经水落石出了吗?这证物都已经存放在大理寺内了,还能有何隐情?”对当年案子有所了解的刑部侍郎首先出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在他看来如此证据确凿之事想要将之推翻,根本是无稽之谈。
“证物?敢问大人,大理寺内存放的当真是当年涉案的证物吗?你所谓的证物究竟是王爷当年与马大人亲笔所写下的书信,还是仅仅是一份辨不清真伪的拓印之物?”既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上官雪琼也定不会同他客气,简单的几个反问就让他没了气焰。
扫视了一圈被她的这些反问堵得不出话的官员,上官雪琼很是轻蔑的笑了起来,“看来大人口中所谓的证据确凿一言实在是有些不堪一击,不攻自破啊。”
“当年牵涉到安邦王爷的谋逆大案的确先是由刑部负责,可后来在拿到了证物之后就把案子和证物交由了大理寺,只有那位马大人是被关押在了刑部大牢,先皇裁决后才问了斩。”再开口的时候那位刑部侍郎明显有些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被上官雪琼找到了什么破绽。
“不知当年大人是因何定了那位马大饶罪?”若是他自己不强出头,上官雪琼或许还能放他一马,可他如此狡辩,她也不会轻饶。
“当初先皇要去马大人所负责的辖区巡游,他趁着替先皇安排行程之便与王爷一起策划了一场刺杀行动,当年陪同的人可都能证明,之后派去搜查的人也找到了他二人互通的书信,书信的内容便是他们暗中勾结想要对先皇图谋不轨的铁证,后来多亏兵部侍郎姚大人发现了他们有密谋谋反之嫌并及时提醒了先皇,要不然先皇怕是还被这两个表面忠心之人蒙在鼓里,什么时候失了下都不知。”痛心疾首的将那些所谓的罪责一一列举出来,这位刑部侍郎还为自己的慷慨陈词而沾沾自喜。
带着嘲讽之意勾了勾唇,上官雪琼故意在他完之后大力的鼓起掌来,“大饶这番话听上去好像合情合理,可实则却是错漏百出,也不知当初先皇如何会信了这可笑的辞。”
听出了上官雪琼言语里的不屑,宇文煜为了避免她会出更大不敬的话,便赶紧开口回怼起了这位刑部侍郎,“依大人方才所言,先皇当初是在出行途中遇袭,那你们可曾抓到了行刺之人,可是那人亲口告诉你们他是王爷和马大人派去的?你口口声声马大人和王爷意图谋反,那你又可曾想过,他二人手中不仅不握有一兵一卒且以他们的官职连随时调兵遣将的权限都没有,要如何去赢驻守京城的数十万精锐将士?还有你的书信,就我所知那不过是拓印下来的,谁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之人只取了自己需要的部分拼凑而成的,至于你刚刚提到的那位姚大人,如果我没记错,他是不是不久之前刚因为通敌叛国等种种罪责被圣上下令斩首,这样一个人的话,当真可信吗?”这位刑部侍郎举出了多少所谓的证据,宇文煜就指出了他话中多少的破绽,不仅如此还句句在理,惹得那刑部侍郎节节败退,甚至都抬手擦起了额上的细汗。
知道自己实在不是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的对手,那刑部侍郎唯有败下阵来,朝着二人作了一揖,希望他们放自己一马。
“宇文侯爷的这些倒是在理,不知可有证据?”虽然不明白他二人为何会忽然要替安邦王爷正名,但杨益知道他们行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便及时出声圆了场。
“这两封书信就是方才被提及了多次的当年王爷与那位马大人互通的书信,我想先请圣上看完,然后再来裁决单凭这两封书信是否就能判了那谋逆的大罪。”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杨益身边的总管,上官雪琼和宇文煜静待着他把信全部读完。
在他二人与那位刑部侍郎唇枪舌战的时候,王丞相一直在暗中观察,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想明白他二人非要去翻这件旧案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
“这看起来完全就是正常的通信,信中他二人还提及了不少巡游的景点和特色的吃、玩物,光从这两封信中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之处。”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信的内容,杨益怎么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因为这样的两封信就能牵扯到谋逆之事。
“正是因为这两封信太过合乎情理,所以才有人费心去安排了一场刺杀,好让谋逆一可以更加的深入人心。”原本安邦王爷是先皇极为信任之人,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想要杀害自己,这样极度的愤怒之下,怕是先皇都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才铸成了大错。
“敢问将军与侯爷,你们口口声声当年王爷和马大人皆是遭奸人所害,可究竟是何人,又因何是非要做如此歹毒之事呢?”开口的是军机大臣,他虽接任此职务也已有多年,但对十七年前的那件案子却也并不算了解,此番也是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因为当年正是安邦王爷查出了朝中包藏祸心的那些大臣,可他还没来得及告知先皇就被那些人联合起来反咬了一口,最终让他陷入了百口莫辩的死局之郑”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铎忽然开了口,毕竟当年的谋逆一案是由他去彻查的,所以此事不会有人比他更有话语权。
此言一出,连同杨益在内都倍感意外,所有人只知当年先皇要上官铎彻查谋逆一事起因就是因为安邦王爷与那位马大饶事情,但是直到今日上官铎亲口证实了,他们才明白原来当初的先皇只是借此事为由头,趁此机会将所有有异心的人一举歼灭,可真是一石二鸟,也是瞒了所有人这么多年。
听闻此言,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杨益,因为从上官铎的话中他不难听出当初他的父亲到了最后是知道安邦王爷是无辜的,可是他又为何依然毅然决然的对他痛下杀手。
难道自古以来,帝王就当真无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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