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个管家从林府的房檐之上飞跃而下,等他落地之时已被吓得目瞪口呆,只会傻傻望着上官雪琼,却再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会以这种局面了结。”不难听出上官雪琼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你是想到什么了。”在宇文煜的印象里,上官雪琼从来都是独断专行、声色俱厉的模样,可这次面对这种本该让她义愤填膺的事情,她的反应倒不如宇文煜想的那样强烈。
“这件十年的大案,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杜公子的父母逆道而行,残害无辜,有悖人伦是错,杜公子深陷其中,草菅人命,不知悔改是错,坊主助纣为虐,一己私欲,多行不义,更是错,可是有一个东西,从头到尾,都是没有错的。”抬眸望向宇文煜,上官雪琼的表情十分认真坚定,“爱,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以前处理的大多是朝中之事,所以只要证据确凿就可以定那些官员的罪,可这一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宇文煜倒是可以理解上官雪琼的感受。
这世间最难解的,莫过于一个情字。
从十年前回望至今,你可以说涉案的所有人用错了方法,做错了事情,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甚至这一切行径残忍暴虐,可是杜公子对心儿姑娘,梨乐坊坊主对杜公子,却是诚心可鉴。
“你还真是喜欢忧人之忧。”微微牵起了嘴角,宇文煜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弹了下上官雪琼的前额。
她从来都是那般正义,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对事情有自己的判断,她也从来不需要别人过多担心。
拍了拍脸颊,上官雪琼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好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想了。”
瞟了一眼身边的那位管家,上官雪琼贼兮兮的一笑,“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去做了。”
虽然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辜女子宇文煜和上官雪琼无法好好的安葬,可这份公道却也是必须还的,所以他们让那位管家把这些年来送过银子的那些人家全部都统计了出来,让他一家一家去寻,告诉他们真相,接着再把那些被骗来和绑来的女子全部送回去,最后一纸诉状将这个十年的大案呈给了沂城的官府,告诉那位官员,若是再有如此失职之举,定会治他一个渎职之罪。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这所有的事情宇文煜和上官雪琼均未直接现身,甚至于去官府之事,他们也是交给了那个管家,也算是让他将功折罪,从此以后重新做人。
“你昨日在城中可查出了些什么?”知道宇文煜的姗姗来迟定是另有原因,上官雪琼边走边偏过头去问他话。
“那些倭寇进入沂城一定是有什么需要尽快完成之事,所以都懒得以商人的身份隐藏自己,如果依你所言真的藏身于杜宅之内,那肯定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昨日亦然告诉我他们会面的那个小巷,我发现那里离杜宅不算太远,而在杜宅和那个小巷之间有两处我们要多加关注,一是沂城最大的药铺,二是在沂城内与梨乐坊齐名的锦绣坊。”昨天仅仅是走了一遍,宇文煜就将这沂城的分布大致记在了脑中,所以分析起局势来自然是信手拈来。
“沂城虽小,却是处处暗藏玄机。”挑了挑眉,上官雪琼知道宇文煜已经有了彻查的方向,“接下来小女子就全仰仗宇文兄照拂了。”
没好气的看了一脸狡黠的上官雪琼一眼,宇文煜背着手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杜宅虽是个大户,可看起来和周围的人家关系并不算好,所以平日里自然也是鲜少有人来访的,为了避免惹眼,夏亦然和茗青只好又做了一次梁上君子。
不得不说,若是想要跟着宇文煜和上官雪琼一起办案,这轻功不够格还真是不行。
“你腕部的伤可好些了?”俯身蹲在屋顶上看着宅中的动静,夏亦然还不忘关心了茗青一句。
“什么?”一时没明白他的话,茗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日不知是你,你家小姐出手的时候定是没留情面,那时我见你连剑都握不住了,定是伤的不轻吧。”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细心,茗青面露犹豫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上官雪琼的身手他们都很了解,她每次出手虽不至于必须取人性命,却也不会轻易让人逃脱,若要说安然无恙,怕是瞒不过夏亦然。
“还好她后来认出了我的扇子,不然我现在可能也不会好好的在这了。”对于昨晚的交手似有些心有余悸的模样,夏亦然后怕的朝着茗青缩了缩脖子。
知道他此举是想安慰自己,茗青心中对他自是满怀感激。
再怎么说,昨日也多亏他及时出手,不然后果,她还真是不敢想象。
见院中出来了几个人,二人赶紧屏息凝神,想要听一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惜除了能看到那些人手里拿着的小罐子之外,却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可这也刚好能证明,这些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倭寇。
“你说他们手里的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探了探身,茗青想要努力再看清楚一些,只可惜她离的太远,什么也瞧不见。
因为自小便研习医术,所以夏亦然对于气味,尤其是特殊的气味是特别敏感的,虽然隔得远,可他还是隐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便下意识的掩住了鼻子。
看到了一个衣着与那些倭寇不同的人走进了院中,夏亦然就见那些人都下意识的藏起了手里的罐子,可见那罐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你们先前说的漆藤这味药,这几日会有一批到。”那来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显然是什么人派来给这些倭寇传话的。
看来这些倭寇之中有一个人听得懂这里的语言,而那个人定是起到最为关键的沟通作用的,细细盯着那人看了看,夏亦然便把他的样貌和身形都记下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冲着身边的茗青微微点头示意,他二人就腾空飞至旁边的屋檐之上,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飞身而下,稳稳落地。
见方才那个人还并未走远,夏亦然便几步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开扇子摇了摇的夏亦然,那人有些警惕。
“你且莫慌张,在下只是想知道是谁派你来此传话的。”夏亦然一手拿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面上自是一副从容的模样,可这问话却透露了来者不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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