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几个举止鬼祟不同于常人的人聚在了一起,不知小声的交谈了几句什么后便进入了一条小巷之中,又注意到了始终盯着他们瞧的包子铺伙计,夏亦然悠悠的走了过去从衣袖取出几枚铜板买了几个包子,借此同他打听了几句,“不知这位小伙计可知道近来有些什么商人来了沂城,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也不知从何逛起,该买些何物。”
许是见他出手大方,小伙计在乐呵呵的收好了铜板之后便开始眉飞色舞的向夏亦然介绍起来,“公子你可真是问对人了,别看我们这固定的摊位倒是挺多,可这沂城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也多,能辨得出哪些是新人,哪些是旧客的,除了我可没别人了。”先吹嘘了自己一番,又怕夏亦然他们不信,小伙计又神秘兮兮的朝着之前那些人消失的小巷指了指,“就拿刚才那些人来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他们这般衣着的,前几月见时不过才四、五人而已,之后就又来了几个,到了这几日都已经聚集了少说也有二十余人了,可我也没见他们在沂城做些什么生意,成日里就是偷偷摸摸的碰面,然后不知去向。”
侧过头看了茗青一眼,他二人几乎可以确定那些就是上官雪琼要找的人。
“那你可知他们如何互通信息,相约碰面呢?”有些好奇的茗青也没有多想,就自顾自的问出了口,在看到夏亦然微微摇了摇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这个问题一出口,分明就证明他们本就是来打探些什么的,又何来的初来此地一说。
“姑娘说笑了,这些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若是好奇倒可以去兴来客栈碰碰运气,那里倒是聚集了不少商贾,说不定你运气好,还能在那里遇上刚才那些人。”到底也算是本分的生意人,小伙计并未觉得茗青的话有探听的意思,只当她是单纯好奇罢了。
“容在下多问一句,这沂城有些什么最有名气,在下想带些回去赠友人。”这听起来是个无关于此行的问题,可是既然夏亦然这么问了,茗青自然是明白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
“沂城有两处最为出名,一是梨乐坊,二是锦绣坊,梨乐坊每日皆有精通各种器乐的头牌演出,同时也出售这些别致的器乐给爱好音律的文人雅士,至于锦绣坊不单出售绣师们精美的绣作,还可以教授有兴趣的人如何完成一幅绣品。”这些听来倒是很吸引人,连茗青都动了要去逛一逛的心思。
可是在夏亦然看来,这两处不过是打探情报的好去处而已。
谢过了这位伙计,眼见天色已晚,夏亦然便决定同茗青去寻个今日落脚之处。
“听起来兴来客栈就是他们每一拨到达沂城的领头人与之前那些领头人碰面的地方,那刚才那个巷口就是他们全员出动接受任务分派的地方,这么说来,他们藏身的地点应该离那里不远。”一路走一路分析,对于上官雪琼交代的每一点茗青都认真列举了出来,在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不知道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在兴来客栈是否也查到了些什么,茗青还真是想快些去同他们汇合。
特意早早的就熄了灯,在一片黑暗之中上官雪琼还不忘回想着今日之事。
今日在客栈中见到的倭寇定不是第一次在此处聚集,看起来掌柜的对他们已经不陌生,所以如果上官雪琼的判断没有错,那他们一定隔一段时间就在兴来客栈碰一次面,可能是同伴间的互报平安,但他们又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自然不会选择住在如此引人注意的一个大客栈之内,由此可见他们的藏身之处很可能是已经久无人居的破屋,亦或者他们伤了人,夺了一处房子去住,若是这样那定是个不惹人注意之人,不然也不会连日不出现都没被人发现。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国泰才能民安,她上官雪琼能做的,只有尽力保这一方的太平。
忽然觉得困意与饥饿同时袭来,倚在门边的上官雪琼对于宇文煜真的是满腹怨念,也不知道送去他房里的那些东西他吃了没吃,万一宇文煜还是动都没动,那她岂不是白白挨饿。
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上官雪琼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柜边,她等的猎物还真是没让她失望,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只见那掌柜的动作极轻的推开了房门,又摸着黑慢慢朝里探了探,看他这样子上官雪琼就知道他没少夜探过住店女子的房间。
在暗中看着那位掌柜小心的走到床榻前,悄悄的取出怀里藏着的绳子,就在他掀起被子的同时,藏在暗处的上官雪琼一个回身已经从柜边来到门前,一把推上了门,就在掌柜意识到自己中计之时,早就为时已晚,在他面前站着的已是笑容满面的上官雪琼。
“我怎么不知掌柜的你有如此好的兴致,这大半夜的是想来看看我住的好不好吗?怎么还带着这么粗的麻绳,是想当做礼物送给我吗?”上官雪琼把话说得随意,可是眼神里的尖锐却叫掌柜的吓得连脚都软了。
“姑娘,你就放我一马吧,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姑娘也是个习武之人,小的动了歹念,小的该死。”见上官雪琼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掌柜的连双腿都在发抖,一时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不是习武之人你就可以随意绑人家姑娘家了?是谁给你的胆子?”此刻的上官雪琼哪有早前与掌柜交谈时的娇俏模样,全然就是个见不得不平事的江湖侠士。
“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是见姑娘你花容月貌,一时猪油蒙了心,一念之差做了错事,求求你就放过我吧。”抖着双手朝上官雪琼不断求饶,掌柜看出她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你最好是如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绑那些面容姣好的姑娘、她们去向何处、你受何人指使、又干这勾当多久了?”问话间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上官雪琼也料定此人想逃,悄悄望了一眼门外,便故意慢慢踱到了那掌柜的身后。
以为自己找到了逃脱的好机会,那掌柜的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就要朝门外跑,上官雪琼倒也没想拦他,因为下一秒那掌柜的便已又被推门而入之人一脚踹回了她面前。
“你说说你,我问你的时候好好回答不就好了,偏要无端的受这皮肉之苦,值得吗?”早知宇文煜已站在门外,上官雪琼此举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他自己现身。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担心上官雪琼的,即便相信她的武功,宇文煜还是觉得像掌柜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定会用什么损招,所以他自然不可放松警惕。
没有谁比宇文煜更了解上官雪琼的为人,这天底下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她,要说让她视而不见,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既然是管不住的人,那宇文煜自然也只能由着她了。
谁叫他们本来就是生死相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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