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宇文煜和上官雪琼出了宇文府,夏亦然和茗青已经牵好马在等着他们了,在看到挽着宇文煜走出来的上官雪琼时,他二人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快出发。”几个人中倒先是宇文煜出声解了当前的尴尬局面,其余二人才稍缓过神来,上了马。
见几个人都直直盯着自己看,上官雪琼一时有些不大习惯,掩着嘴轻轻的咳了几声之后才开了口,“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掸了一眼上官雪琼还没松开的那只手,再度开口的宇文煜语气里倒是多了打趣的意味,“上官将军该不会连上马这件小事都需要借我一臂之力吧?”
狠狠瞪了隐隐有些笑意的宇文煜一眼,上官雪琼边小声的嘟囔边轻轻挥开了他的手臂,“不借就不借,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
前一刻还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可在纵身上马的那一刻,便又成了万人景仰的上官将军。
也能算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了,上官雪琼与宇文煜同他们的战马之间,自是有不同于常人的情感。
因为这次的事情牵扯众多,他们四人自知耽误不得,也并未多做停留,便朝着沂城方向赶去。
虽然专心赶路的几个人路上都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可他们各自心里都有着打算。
除了战场之上,每次圣上安排给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的特别任务,都是茗青与夏亦然陪在他们身边的,所以夏、茗二人自然深知一点,少说少问,绝对的服从。
夏亦然和茗青每次都是暗中探寻的角色,想方设法的混入人群之中,以各种身份去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在上官雪琼与宇文煜冲锋在前之时,作为他们的坚实背后力量,万一他们遭遇险情,那茗青与夏亦然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搭救,特别是若是有人受了伤,有夏亦然在身边也好多个照应。
要说起夏亦然,除了超群的医术,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也并非寻常人可及。
他和宇文煜一样自幼习武,只是宇文煜用剑,他用扇,看起来并无太大杀伤力的扇子,在他的手中也可以是夺人性命的利器,平日里的夏亦然谦逊低调,眉眼之间皆如玉般温和,在旁人眼中乃是世间少有的翩翩佳公子,可若是与人动起手来,却也可以是个毫不留情的白衣侠士。
虽然同是在宇文府长大,可宇文煜和夏亦然的性格却是千差万别,一个冷漠傲然行事果决,一个温润如水待人亲善,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却总能同仇敌忾,这才成了知交。
上官雪琼总说宇文煜不通情理,太过傲慢,好像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还说他有时过于死板不肯变通,曲解了真正的深明大义为何物。
这世间之事,本来就并非非黑即白。
情义二字,远比什么都重要。
看了一眼身边快马加鞭,一心只想快些赶往沂城的宇文煜,上官雪琼心中已有了彻查的方向。
“在你看来已有多少倭寇潜入了沂城?”迎风而行,上官雪琼散在肩上的发随风扬起,马背上的她身姿傲然挺立,一如上阵杀敌时那般英武。
“即便海防的将士再胆大妄为,他们也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对大量商贾放行,即便一再有倭寇冒充商贾想要由海上进入沂城,那每次放行的人数也不会太多,我料他们不会为了些蝇头小利宁可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做担保。”由外部通过海上来沂城经商的各地商贾,朝廷都是有严格记录和限制的,若是海防大量放行,不可能不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即便是对方许了什么重酬,这些将士也犯不着要钱不要命。
“那若是他们的统领给了某些商贾特别的身份,让他们有了自由进出的权力或是原本就是统领与倭寇之间有所往来,特别命人放行且假造文书,是否就另当别论了。”毕竟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对手共有几人、如何藏匿身份且又身在何处,上官雪琼觉得还是先做最坏的打算为好。
点了点头,宇文煜觉得上官雪琼分析的颇有道理,“虽不想直接去定谁的罪,但还是小心为好。”
同为将帅之才,宇文煜不愿把谁想的如此不堪,可毕竟手握重权,善恶也只在一念之间。
“沂城有个兴来客栈,里面应该是住了不少外来的商贾,我们可以先去会会这些人,从中打探些消息。”偏过头去告知了宇文煜她的计划,在得到认可之后二人便扬鞭加快了赶往沂城的速度。
在临近沂城的时候上官雪琼刻意放慢了速度,在进城前对茗青与夏亦然交代了任务,“你们就扮作从外城去沂城采买的人,想办法打探出近来有何地的商贾进入了沂城,分别有多少人,所售何物。”
了然的点了点头,夏、茗二人便策马先于上官雪琼与宇文煜进了城中。
见上官雪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宇文煜倒是好奇她的笃定来自何处,“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日就能解决了咱们这位圣上苦恼许久之事一般。”
“我只是觉得,此番来沂城,定会非常有趣。”摇了摇头,上官雪琼仿佛已经预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说不定会有些特别的收获。”
“走吧,去兴来客栈。”语闭,上官雪琼便自顾自的骑着马朝城中去了。
“你此番不许惹事,更不许多管闲事。”自打上官雪琼对着他闹了一通之后,宇文煜还真是对她有些放不下心来。
也不知她究竟是真的是起了玩心,还是故意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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