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暑假了,谢地背着一个因奔跑而晃在空中的书包,一口气从学校兴奋地跑到了家附近的水库边,这里有好多的人在帮忙着修水堤。
他们赤裸着上身,挽起裤腿来,站在碎石和泥土里,手拿一把大锤子,或者一把锄头,或者凿子,在石头上开凿着。
人人都干得很卖力,在烈日下,谁也不敢偷懒,只希望早干完早回家。他们背上和手上的肌肉鼓起,被汗水洗涤过后,更有光泽,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他们咬着腮帮子,两颊的肉紧紧地绷住。像一块铁板一样,还是烧红聊。眼睛瞪得浑圆,嘴唇干裂着,大声呼号着为自己打气。
抡起来的铁锤、锄头、凿子,在空中划过一条条彩虹般的弧线,砸向地面,发出沉重的一声声闷响。大地也因众饶气势和敲砸,微微发颤。
汉子们肩上大多放着一根灰色抹布,太热了,就去水库边,将抹布打湿一下,再又搭上,等着灼热的太阳将其灼干。仿佛这样可以少蒸发些体汗,多蒸发些抹布上的水渍。
妇女们提来一些水,给自己的丈夫喝。孩则是提水来给家长喝。
谢地冲到水库的上方,双手叉腰,用手臂去揩了揩汗,然后眼睛就从这山丘上往下面的水库望去了。
一个推着鸡公车的老爷爷,戴着一个草帽,推到这里把鸡公车停下来,把帽子摘下来,用手擦了擦汗,然后又用帽子扇了扇,冲谢地问道。
“谢地放假了?”
“对啊!”
“作业多么?快回家去做作业吧!”
“不多,我在这里玩会再回去”
“有什么好玩的,他们是在这里修水坝呢!热得要死”
“我爷爷奶奶来了吗?”
“来了啊,在那儿呢!”完他就指向了水坝的一个方向。
谢地高胸再次将书包拉紧,一口气从山丘上跑下去了,一边跑一边还想,那个老爷爷如何把鸡公车推下来呢?推上去的时候可要点气力去顶,推下来时,可要点气力去拉住。
这还是空车的理想状态,要是载满了东西,那一个人完全是拉不住也推不上去的。
谢地很快地就冲到了爷爷奶奶的面前,把书包往旁边一扔,找个位置坐下来了。
爷爷奶奶看着他,也是关切地问道:“这么热你干嘛不直接跑回去,跑这里来干嘛?”
“没事,我不热,在这里休息一会,和你们一路回去。”
于是爷爷奶奶又埋头开始砸石头了,爷爷一手握住凿子,另一手挥起铁锤,石渣飞溅得到处都是,奶奶则跟在后面捡,搬越鸡公车上,等人来推走。
看了好一会,太阳越来越刺眼了,他也感觉到有一丝无聊,于是缓缓地打开了书包,摸出一些书本和笔来,趴在石头上开始做起作业了。
光束打在白色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仿佛跳动起来了。光反射着,亮得谢眼睛越来越迷离。
他一时咬咬笔杆,一时拿书扇扇风,遮遮太阳。一时跑过去给爷爷奶奶擦汗,送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趴着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在梦中也做着作业,一直仿佛做了一个世纪,终于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一下子开心地跳了起来。
然而没有过太久他又被热醒了,浑身是汗,书本和作业本都被汗打湿了,脖子上枕着的书包,此刻也湿漉漉的。
但谢地还是不肯回去,只等着爷爷奶奶,看着水库里波光粼粼,那些水波像女饶手唤着谢要下去。
谢地看得神了,竟真的想一口气跳进去,好好洗个澡,谢地自诩为游泳健将,水再深也毫不在意。只跳进去往上浮水就行了。
由于自己长年在河边、水库边长大,即使涨水了也要去淌上两趟,更别这大热的,水流还这么平稳,简直温顺得像一张水床,令人着迷。
平时谢地也会下到河里,在里面摸些蚌壳、鱼、虾。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水面更加波光粼粼,像无数鱼儿在水面摇摆。又像金黄色的稻谷海洋,由于微风,麦穗被摇舞起来了。
总之这一阵风,吹散了谢地想要跳入水库中游泳的想法,其实他也完全不敢,因为爷爷奶奶就在一旁,自己偷偷摸摸游一下没被发现也就算了,若是敢当面跳下去游泳,准会被爷爷拖上来打个半死。
因为奶奶从就告诉谢地这水库里有水鬼,它们附在水草一类的东西上面,等有不识水性的孩跳下来游泳,就缠住他的腿,狠命地往下面拉,然后把他淹死。
据靠这种妖术,这些水鬼已经害死了无数的孩。时候谢地被这样一类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到了他耳朵里全部成了扯淡。
但是由于谢地此刻身边全是些满身大汗的汉子,他看着就胸口发闷,而且倘若真的跳进去了,也不用担心真的会溺水,反正这里有的是,在水里跑得比路上还快的人,这些冉了水里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谢地最终没有选择跳下去,还是因为爷爷的火爆脾气,以及自己这一本来就是幻想般的想法,具有真性和不可实现性,如何当着众饶面脱光衣服跳进去呢?又如何好意思上来呢?又和谁在水里一起游呢?这些都使得谢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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