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之章的面容与他爹长的一般无二,婢子自然认得;料想是那王之章成年后,听了些风言风语,入宫做个宦官,试图对娘娘不利呢。”
“这么说来,王之章死了倒是好事?”
“娘娘你就放宽心吧,那刘桐君就住在孟府,一举一动都在娘娘眼里,有夜修在,不会有事的。”
九歌憋着不快出了宫门,“皇后随便塞给我两个人,就将我打发了,真是小气的紧。亏我站了半天,腿都酸了。”
北连墨目光悠悠,蹦出两个字,“阴毒!”
九歌一懵,这厮最近总是一惊一乍,着实让她摸不到头脑。便附和道,“对,她最阴毒。”
刚进了大理寺,杨寺正一脸愁容坐在台阶上挠头,见着九歌拱了拱手,“孟大人,老夫有一事要问。”
九歌正了神色,“杨寺正请讲。”
“王之章的尸体是孟大人亲自带回来的,大人可有看过尸体面目?”
“我在出宫时看过一眼。可是有什么不妥?”
杨寺正舒了一口气,“孟大人你随我来。”
拐过几个院门,推开房门,仵作正立在一边等着问话。
杨寺正揭开白布,“大人,你看到的可是这副模样的尸体?”
九歌捂着鼻子看了一眼,“正是。”
杨寺正朝仵作使了眼神,仵作便拿了一个细小的刀子,在尸体的脸部边缘划了条口子,一会功夫,那张脸竟生生变了模样。
九歌大惊,“此人不是王之章!杨寺正,你今日去御马监查到了什么?”
“大人,老夫今日去查了御马监的记录,昨日王之章确实到宫中送马。后来就在宫中出了事,如今怎的就凭空消失了?”
事情变的更加复杂。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假的王之章,那么真的王之章又去哪里?那个黑衣刺客为什么要杀王之章?如果死的是真的王之章,那么尸体又是何时掉包的?……
九歌觉得有千万条丝线在她脑中织成了网,一层一层等着她去剥开。
“杨铁柱,你给我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你还长本事了?……”那声音越来越近。
九歌问道,“何人?”
杨寺正的脸拧成一个压扁的包子,难为情道,“孟大人莫怪,是我家内贱。”
半晌,九歌疑惑问道,“杨铁柱?杨寺正不是叫杨慕峰么?”
杨寺正眼皮跳了跳,“让孟大人见笑了,那是我从前的名字。”
以前,只听说杨寺正出生寒门,家有悍妻,出了名的怕妻,也出了名的爱妻。今日竟是闹到大理寺来了。
九歌了然笑着。
杨寺正扭捏着脸道,“大人,我去去就回,内贱今日唐突,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莫怪。”
“哦,不怪,不怪,你去吧!”
杨寺正得了话,整了整衣服,挺着胸膛走了出去。
“好啊,杨铁柱你竟然夜不归宿,跑到哪里去了?”
九歌隔门相望,但见那妇人扯了杨铁柱的领子质问。
“你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你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是你叫我滚的嘛?”
“我叫你滚你就真的滚啊?你一夜未归,我便一夜未眠,呜呜呜。”
杨寺正叹了口气,“夫人,你就别闹了,我们回去吧,我昨夜在方少卿家里,……”
九歌望着他们,心中一动,许多事便涌上心头,她本以为孟九歌的记忆会慢慢消退,可每当她夜半头痛,那样深刻的记忆就向她袭来,或许她们在某一时刻早已融为一体了。
“从前,母亲偶尔也会如此。”九歌笑着看眼前的一幕,眼中却分明蒙了一层水汽。
半晌,北连墨唤了声,“九歌”。九歌回过神冲他露了一个灿烂的笑,“我有些饿了。”
北连墨道,“西街有家馄饨店。”
自从白水州之行后,北连墨就在上京出了名,都道,孟大人家有一护卫,眸若寒星,气度不凡,身手更是不凡,姑娘们都盼着一睹风采,少年们都憋着一口气要和他一较高下。
为了方便九歌总是喜欢男儿打扮。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穿梭车水马龙间,世界喧嚣着,如风临耳掠过。
馄饨摊冒着热气,香气扑鼻。摊主四十来岁,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见两位穿着不凡,拿了快布将桌子又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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