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去陪陪他吧,我正好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好的,您慢走。”
目送梁夫人离开我才悄悄的进了病房。
病房的采光很好,初夏的阳光洒在梁秋涧的身上,他瘦了一大圈,嘴唇干得翘皮,借助呼吸机维持的肺部一起一伏。
我把果篮放在一堆其他探望者带来的鲜花中,然后坐到他病床边的椅子上抚摸他的头发。
当我们在非洲碰上武装分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正当我伤感着梁秋涧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还有这功能?
梁秋涧看见是我,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取下氧气罩,说:“扶我起来一下,谢谢。”
我在他的背后垫了几个枕头,扶他坐起来。
等他坐定后我问:“你没有昏迷吗?”
“刚回国的时候昏了几天,后来就醒了。”
“但何亦跟我说……”
“你怎么变傻了?”梁秋涧笑着说,“以前你第一时间就能明白那是我跟何亦串通好了的。”
“但我跟何亦是偶遇啊……难道就算我没和他偶遇他也要来找我?”
“是的。你怎么才明白。”
我噘着嘴说:“你们真无聊。”
“因为我怕你不来啊。”梁秋涧咳了两声,我连忙把床边柜子上的水杯递给他。
他接过喝了几口。
“那你结婚……”
“这是真的。”梁秋涧侧过头来看着我说,”我必须给我父母留下一个孩子。”
“你爱她吗?”
梁秋涧抬了抬眉毛:“还可以,她对医学很有研究。”
“你们这样太坏了,对孩子不公平,孩子最好的教育是爱。”
“让他在一个家教良好的家庭里长大,我觉得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而且那是我的任务,安篇。”
我这回明白了:“其实就算我当时不说分开到头来你也会说的,对吧?”
“不一定,”梁秋涧把水放回柜子上,半开玩笑的说,“我会问你能不能接受一个不是你的孩子。”
“好吧。你叫我来是为什么?”我问他。
“你把柜子的第二个抽屉打开。”
我弯下腰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个纸质文件袋。
“这是什么?”我关上抽屉坐好问他。
“这是我的财产。”
“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问题,但经过这次后我的预感不是很好,就算这次没事,以后也可能会……”
“我不要。”
“你拿着。”
“我不要。”
“你拿着。”
我和他之间竟发生这种幼稚的口舌之争。
我声音颤抖:“你不会死的。”
梁秋涧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是的,短期内不会。”
从十八岁起我就见证身边人的死亡,先是我爸,然后是Eva他们,再是我妈、仇宇,甚至轮到我自己,现在又是梁秋涧。生命真的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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