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街边多了很多卖年货的小商小贩。
会写毛笔字的老先生支个摊子,在街边写对联,排队等着写字的人很多,老先生用比平时写字要粗一些的毛笔,蘸了金色的墨水,大笔一挥,写出各式字体的“福”来,围观的人无不称赞;旁边一群小孩围着卖炮仗的小贩,一个子儿换五个摔炮,砸在地上,听个响儿玩;卖糕点的用红布糊住纸盒,里面装了各种口味的点心,用黄色的带子扎起来,方便送礼。
徐念陪着母亲,穿行在人群之间,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就停下来看一看。
徐念在一个套圈儿的场地前挪不动步子,两角钱十个圈,场子里摆着花花绿绿的小玩具,套中哪个玩具,就可以拿走。
“妈,玩一玩嘛!”徐念拉着母亲撒娇。
“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你套不中的!”徐母不许,徐念嘟着嘴,一脸不开心。
“马上就过年了,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你要是想玩,哪天约着你的女同学,再一起来这儿玩。”
徐念听了母亲的话,乖乖地陪她一起继续置办年货,她们买了沈大成的糕点,沈大成是做糕点的老字号了,徐氏母女排了将近半小时的队才买上,除此之外,徐念还买了一些样式新奇的窗花,打算贴在自己房间的玻璃窗上。
“妈,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很旧了,趁着过年,换一套新的吧。”徐念建议道。
徐母经常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旗袍,徐念记得,这身旗袍还是父亲前年去苏州出差时给她买的,上面的花纹样式已经很旧了,有的地方线头开了,徐母自己拿针线补上,都不肯再买套新的。
徐念觉得母亲有时太过节俭了,家里又不是买不起衣服,但是她每回拉着母亲去逛街,都被她拒绝了。
“我都快五十了,打扮那个干什么,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身就很好。”她总是这样说。
“女人嘛,不论多大年龄,都是要打扮的呀。”
徐母央不住女儿的撒娇,在她的怂恿下走进裁缝店,给自己选了身暗紫色带金色花纹的旗袍。
“你瞧!是不是不错?”
徐念把母亲推到裁缝店的镜子前面,镜子中的母女二人长得很相像,都是鹅蛋脸,细长的眉眼,想来徐母年轻的时候,也是像徐念一样的美人,只是母亲眼角已生出皱纹,徐念的脸蛋还像鹅蛋一样光滑。
“师傅!这件衣服我们要了!你店里还有什么最近流行的款式?再给我妈做一套!”
“不用了,这一件就足够了,家里那么多衣服,一年也穿不了几回。”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裁缝从一排货架中挤了过来,他伸手搭着白色的卷尺,左手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扳指。
“店里所有的布都摆在这儿了,夫人,您身上的衣服还满意不?您要满意,我给您量一量尺寸,给您做一套新的,您身上的这件,是专门展示用的,我们不卖的!”
裁缝用卷尺给徐母量好了尺寸,她们付了定金,走出了裁缝店,天色不早,徐念在路边问了一辆人力车,母女二人准备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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